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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柏阳……"她记得自己所说过的任何一句承诺,但是……物换星移,他不会真要她履行那些言不及义的言辞。"你明知那不算数,不算数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出口,就没有不算数的道理!"他慌了,说什么都要她承认那不容变更的誓言。

  "那是你逼我的!根本不是我心甘情愿所说的话!"她敌不过他的力气,索性放开喉咙大声吼叫,想喊回他的理智。

  他殭硬地放开她,脸颊微微抽搐。"你说什么?"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太过疲累,不然为什么今天他的耳朵一直都只能接收到错误的讯息,而无法听到他真正想听的话?对,绝对是他太累了──"你面对现实好不好?你明明听到我说了什么!"洛小小退了一大步,她扯紧身旁的窗帘,就怕自己没有力气面对他,一定得抓住东西来撑住自己的重量。

  他闭上眼,痛苦地握紧拳头,这就是他努力找寻她所得到的代价?他日日夜夜的企盼,竟换来她的执意离开!教他如何接受?

  再次睁开眼,纳入眼中的是梳妆台上那封刺目的牛皮纸袋,他轻颤地抽出里面的文件,瞪着它的眼神跳动着危险的火簇,证书上秀气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割剐着他的心,她真的决心想离开他?他猩红了眼,仿佛跟它有仇似的将离婚证书撕得粉碎,然后狂笑地将碎片抛向空中,片片破碎的纸片顿时飞散在两人之间──洛小小揪紧心口,她茫然地望着飞散的纸片,也同时望进他狂乱的黑眸……"你知道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还是可以再去买﹑再签一次──" 她喃喃地念着,却一字不漏地钻进他的耳里。

  他止住狂鸷刺耳的笑声,黑眸冷冷地盯着她。"买几次都一样,我不签,我不同意﹑我不离婚!"

  "我是为你想……"她也不想呀!可是他真想跟她一辈子绑在一起吗?那么侯靓伶怎么办?她明明听到他说要好好安置她的,难道他真想效法古代的男子,一个人坐享齐人之福?这不在她的道德范畴之内,也不是她单纯的小脑袋可以接受的现实,如果他坚持将侯靓伶带进家门,那么,她宁可放弃与他的婚姻,即使那使她心痛﹑心碎,她也绝不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为我想?!"他狠狠地瞪着她。"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与其说是为我想,不如说你巴不得早点离开我,好跟黄其伟双宿双飞!"他怒极攻心,开始口不择言。

  洛小小瞠大了眼,她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诬蔑指控,竟是自己心之所系的人所说出来的话!"啪!"地一声,在她完全没有意识之下,一个巴掌已经热呼呼地打在刑柏阳脸上,痛了她的手,也伤透了他的心!"你怎么可以诬蔑我?"她心痛地揪着胸口,虚软地瘫坐在床沿。

  "我诬蔑你?" 他青紫的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黑眸却不搭轧地闪动着深沉的痛楚。"你敢说你失踪的这几天,不是住在他的地方,没有跟他在一起?"

  他不想当个没有理智的妒夫,也努力说服自己相信她,可是她不住在颜郁郗家是铁铮铮的事实,而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逐一找过了,就是没有她的踪迹;而黄其伟不肯告知她行踪的坚决态度又天杀的令人生疑,教他如何能不想歪?他只是个凡人,不是圣人君子,而她一回来就是要与他划清夫妻间的情份,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要他如何做到心无芥蒂?!

  她无措地摇着头。"我……我是住在他的套房没错,但我没有……"

  "够了!"他粗里粗气地打断她的话,没有丁点温柔地扑在她身上,将她压在床铺上。 "承认了呀?你也圣洁不到哪儿去,比起我跟侯靓伶,你跟黄其伟又算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质问着。

  她未竟的话语造成他前所未有的错乱,一颗心狠狠地拧成一团,这种混杂着心绞的刻骨痛楚,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连当年侯靓伶离开他时都不曾有过!她竟敢这么伤他,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爱她的,他就活该倒霉得忍受她给自己戴绿帽?!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窝囊气?他粗鲁地扯开她的铺棉衬衫,大手毫不留情地窜进她的棉质T恤里,用力地柔搓她胸前的柔软,即使没有亲眼目睹,都不难知晓那白皙的肌肤已被他烙下斑斑印记!"他碰过你哪里?胸部?"被妒焰焚红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她的惊恐,他执意揪出她红杏出墙的证据。"大腿?还是全身都碰过了?"

  "没有!没有!"她推拒的行为并没有得到效果,反而让他的情绪更为失控。

  他用力地啃咬她的唇瓣,耳边传来她闷疼的声音,他故意忽略心疼的感觉,手劲蛮横地扯掉她身上仅剩的棉衫。

  "你喜欢他碰你吗?你喜欢他比我多吗?" 所有的理智已被愤怒与妒火焚烧得荡然无存,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只想给伤他的敌手致命一击。

  "你不要这样!不要!"她尖声惊叫,心里的恐惧感不断加深。

  他不再是她熟悉的刑柏阳,不再是那个温柔爱笑的男子,他布满愤恨的黑眸充斥着噬血的流光,而她即将成为他利爪下的祭品,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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