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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君明接着又向他解释,麦琪为何必须离家独居的理由。

  骆夫一听完,立刻毫不考虑便冲口而出,“好啊!”

  西琪闻言,立即喜形于色,脸上笑出了二颗浅浅的小梨涡。

  汤君明看见她灿烂的笑颜,不觉也 起笑意;但为何心底仍有一股莫名的悸动在翻腾着,隐隐暗示着他的不安。

  而一向敏感的骆夫,此次却没发觉汤君明内心的波折,只见他仰头咕噜地一口气喝完水杯的水,然后放下水杯,对麦琪说:“走,我们上楼去看看。”

  当下两人便朝门外走去。

  汤君明坐在原处,情不自禁地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在门后消失,不安的情绪却越来越烈,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奋力地摇摇头,想把脑中的纷乱杂绪甩掉,习惯性地拿出香烟,抽了起来,将自己埋人深浓的烟雾之中。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很多的世事人情,也都将随着时序的改变而改变,没有人会有能力去挽回或改变什么,就砉时光留不住,而人的聚散无常也是一样。

  这夜,国栋原本轮值的是晚班,却因临时接获通知,他的留学考试通过了,便连忙请托与同事调班,迫不及待想亲自告诉母亲及麦琪这个好消息。

  他明白,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便将全副的精神与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令,他总算有所成就可以慰藉她老人家。

  一交班,便立刻先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庄母欢喜得直拭高兴的泪水,心想,总算不愧对庄家的祖先了。

  吃过晚饭,庄国栋又陪着母亲看电视剧; 谧家常。直到母亲回房休息之后,他略为梳洗一番后,便匆匆出门。

  他驱车赶往麦琪住的小阁楼,怕她睡着了。从白天一接到通知,他便兴奋不已,但却一直隐忍着不打电话给麦琪,深恐太高兴而一不小心便说溜了嘴,因为他想当面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并亲眼见到她愉快而美丽的笑靥,那是一份属于他们两人成就的幸福。在这世上,除了他母亲之外,便属麦琪是他最担忧、最挂心、最亲爱的人了。

  入夜时分,车行十分顺畅,不一会儿,他便已来到麦琪住处礼下。

  庄国栋将车停在屋前。

  往屋内望去,一楼是一片面黑,不知汤君明与骆夫仍未归?亦或已睡。

  他再仰头望向二楼的小阁楼,仍亮着昏黄的灯光。庄国栋缓了缓自己激荡的情绪,将双手伏在方向盘上,猜想着麦琪也许是又在伏案写稿,亦或抱着大抱枕躺卧在床上看录影带。

  麦琪搬来与汤君明、骆夫同屋而居之事,庄国栋知道之初颇为不高兴,虽然他明知那两名男子不会具有杀伤力、或构成任何威胁,仍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友与两名男于同屋而居。

  但他的反对并未对麦琪造成任何影响。她向来对于自己的决定,都有绝对的把握,从不轻易更改:而这件事,她又具站在“理”字之上,那更是任何人都无法左右了。

  麦华及麦家的家人起初不赞成她一人出外赁屋而居,但终究拗不过她;麦太太并与她约法三章:一、遇假日便必须返家。二、日日都须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如此方才应诺她搬家独居。

  过了秋,庄国栋也出入了好几次麦琪的住所,明了西琪与汤君明、骆夫的生活并无冲突,因他们的工作时间皆属自由性,与麦琪恰好错开。而麦琪又是从庭院的楼梯进出,鲜少与他们打照面,庄国栋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麦琪搬出来之后,每当庄国栋下了夜班,便迳自往小阁楼去,也不回家。

  到小阁楼时,麦琪已睡着了。他轻声地梳洗一番,然后上床搂着麦琪入睡。

  有时,麦琪仍伏案写作、或看录影带,见他来了,便会停下手边的工作,两人一同到附近散散步,或待在屋里泡茶聊天,然后他才返家。

  两人过着俨如小夫妻般的生活。庄国栋因而常对麦琪打趣道:“早知如此,就该积极帮你找房子了。”

  这话当然不免引来西琪一阵娇嗔。

  想起麦琪甜美的笑靥,庄国栋不禁嘴角上扬,浓情隘满怀。他锁好车,走了出来。

  麦琪一脸懊恼地再一次揉掉眼前的稿纸,无奈地望着一桌的纷乱,心神烦困不已。Todayisnotmyday!她想。

  稍早在杂志社她便已不对劲,总觉得心慌慌的,做什么事都无法集中心思、精神恍惚:还为一篇文稿小错误而在杂志社裹破口大骂那些小编辑:她明知自己其实有点小题大作了,却仍忍不住大发脾气。

  回到家,略微休息,又开始赶稿,思绪仍被阻塞,烦困未消。索性推开一切。开了包洋芋片,坐到电视机前看录影带“热血男儿”是她最喜欢的导演、最喜欢的演员,却怎么也看不下去:银幕上兀自搬演着虚构的人生,她的思绪也兀自飞扬着:谁也没碰着谁。

  蓦然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好像是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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