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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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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弹吉他?”他眼睛倏忽一亮,大步走过去拿起搁在角落的木吉他,随手弹奏了下。 “弹吉他?不!你太抬举我了。不瞒你说,我是个音乐白痴,不但看不懂五线谱,就连跟同事去唱KTV也唱得走音,同事耳朵惨遭我魔音穿脑荼毒之际,莫不竖白旗投降拜托我‘麦搁唱啊’。” “哦?那……我猜这把吉他八成是你男朋友用来唱情歌给你听的?”他酸溜溜猜想。 “错!这把吉他是我大一加入吉他社时买的。” “你自嘲是音乐白痴,却在大学数十种社团中,选择加入吉他社?” “呃……我之所以加入吉他社是因为听学姐说吉他社的社长长得跟金城武一样帅,所以,班上很多女生都跑去加入吉他社,我也就跟著去凑热闹掺一脚啦。” “结果呢?” “什麽结果?” “你们这一群慕名而去的女生,有没有为了想争取帅哥社长的青睐争风吃醋?” “有。” “包括你在内?” “不!我承认白自己是音乐白痴,但,不是花痴。”她做出严正声明後,问:“从你刚才一见到吉他就两眼发亮,我猜想你一定弹得一手好吉他?” “我啊……马马虎虎啦。”他难得谦虚。 “愿不愿意来一段自弹自唱?” “好啊,我还可以接受你点歌。” “点歌?口气不小嘛。” “不过……” “不过怎样?” “这两年,我全心全意投入商场准备接班,所以,请你不要点新歌。” “好!我选中古一点的歌,那……就选周华健的‘花心’。” “你点这首‘花心’该不是含沙射影或者指桑骂槐吧?”他掀起眼皮子瞅她一眼。 “你呀!你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朝他翻了翻白眼。 “哦?是吗?你别忘了贵周刊乃狗仔队大本营,实在很难眼光明磊落的君子联想在一起。” “你……”她气得杏眼圆睁。 “好好好,请你不要生气,你想听‘花心’,我就唱给你听。” 他清清喉咙,用修长的手指灵活拨弄和弦,温柔低唱—— 花的心藏在蕊中 空把花期都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 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 共听日月唱首歌 徐晓瑜深深被他弹奏的琮琮吉他声以及他低沉磁性的歌声迷住,她的心像冬雪遇春阳,在他的歌声中逐渐融化…… 何伟杰在有意无意间倾身贴近她,继续深情唱出: 春去春会来 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 读梦滑向你心海 他凝聚两只宛如强力电流的俊眸子不停对她放电再放电,感到有点招架不住的她强抑一颗小鹿乱撞的芳心,羞羞垂下眼睑避开他如火炬般的眼神。 悬吊在客厅天花板上的那盏五花瓣美术灯折射出橘红灯光,照亮一室温馨,此时,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蜜氛围铺天盖地从屋子的各个角落覆住他们。 “个人秀表演完毕!你是不是多少给我一点零星掌声鼓励鼓励?”他一曲唱罢拿开吉他。 “嗄?!当然当然!你表演得真棒。”醉在浪漫情歌里的她,赶紧回过神很认真很用力地拍手。 “你喜欢的话,下次再唱给你听。” 下次? 还有下次吗? 不! 没有下次了。 徐晓瑜心知肚明等下周四镜周刊一出刊,何伟杰保证再度跟她撕破脸,两人再度反目成仇——今晚,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一直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弹钢琴或者拉小提琴长大的,吉他应该属於我们穷孩子的专利。”一架钢琴跟一把吉他两者价格悬殊,就连学习的钟点费都相差好几倍。 “若拿音乐无国界做延伸,那麽学习乐器也不应分阶级。”他先纠正她的偏差观念,接著说:“我念小四就疯狂迷上吉他,还拿原子笔在手腕上画六条吉他弦, 上课时偷偷按著练习。” “原来你对吉他下过一番苦心学习,难怪弹得颇具职业水准。” “我在旧金山读高中时就跟同学组了一个合唱团,每逢周末假期就跑到小型夜总会打工赚外快。” “不会吧?令尊乃国内数一数二的金融钜子,你是他的宝贝独子,要钱尽管开口,何需打工赚外快?”她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 “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我父亲每个月固定只给我五百元美金当零用钱。” “十年前的汇率兑换……一块美金折合台币三十八元左右,五百元美金等於一万九千元新台币耶!一个高中生每个月拿这样多零用钱,换作是我恐怕连作梦都会偷笑。”她想起自己念高中时,父亲也是按月给五百元零用钱,不过,她拿的是新台币,他拿的是美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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