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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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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山路泥泞,孤不放心你独自骑马。”格萨王将红萼一把抱上奔霄骢,自己再飞身跃上马背,吆喝了句: “驾!”格萨王将她呵护在厚实的胸膛底下,他皱眉心焦地用力眨了眨被雨水模糊的双眼,专注地盯着汇聚成水流的路面,口中“驾!驾!驾!”喝声连连地在滂沱大雨中驾驭驰骋,他湿透的胸膛随着奔霄骢奔跑的律 动,有一下没一下碰触着红萼同样湿透的脊背。 “哈啾!”雨水顺着红萼的秀发、脸颊、脖子,流进衣裳内,那一股子冰冷的寒意,教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再忍一下,就快到了。”格萨王将她搂得更紧,紧到她整副娇躯几乎要嵌进他的胸膛,呵护之情溢于言表,令红萼深深觉得自己虽然全身湿冷,心窝却是温热得翻腾。 这时候,又一声轰隆,电闪雷鸣,击中前方不到十公尺的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杉树,树干应声被拦腰斩断横卧路面,还冒出阵阵刺鼻的烧焦味儿,格萨王心头一惊,大喊: “红萼!你坐稳了!”他卯足劲儿抽紧缰绳,猛夹马肚,喝道: “好马儿!跳!”快速奔驰的奔霄骢听到主人下指令,纵身一跃,跃过地上的树干,继续向前飞奔;而紧跟在后的红萼坐骑和三只猎犬,见跑在前头的奔霄骢跳跃,也一只只跟着顺利跳过去。 “有惊无险,太好了!”红萼笑眼飞扬,说道: “若非王您临危不乱及时抽住缰绳下达指令,眼看着马儿就要撞到横在路面的树干,若真如此,王和臣妾将双双撞飞出去,届时就算侥幸没当场摔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你坠落断崖都能大难不死,想必福星高照,今日孤托你之福,才能化险为夷。” “不,王,你忒谦了。刚才绝非托臣妾之福,而是托您平日对奔霄骢训练有素之赐,我们才得以安然没事。” “越过路上的横阻物确是奔霄骢平日训练的项目之一,只是,以往训练时,它的背上只坐着孤,今日多了你,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格萨王俯身摸摸奔霄骢码头上的鬃毛: “好马儿,回宫后,孤会犒赏你一大桶上等草料。” “王,臣妾可否也赏他一桶?” “孤,准奏。”格萨王心情大好,遥指着: “那就是孤的猎屋。” “哦!”红萼抬眼顺着他手指头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前方半山腰错落几间木头搭盖的房舍。 “臣等叩见王!”无谓雨势,聚集在猎屋前面较量猎物多寡的将士们一见到格萨王驾到,立时神色一凛,躬身施礼。 “众卿免礼。”格萨王一摆手道: “孤很高兴见到诸位卿家平安抵达猎屋,从天色看来,今晚我们君臣将被这场雷雨困在猎屋留宿一宿,众卿就各自散去,回猎屋安歇吧。” “臣等遵旨。” “红萼,你随孤进屋去。” “是。”红萼随着格萨王的步伐踩上架高的猎屋阶梯,拾级而上,进入猎屋…… 里头收拾得一尘不染,正厅地面铺着颜色鲜艳的毛毡,中央放置一大盆火塘,让冷得手脚冰凉的红萼不由得暖意窜升。 “房内有干净的袍服,你快进去换上,千万别冻着了。”格萨王指着右手边。 “好。”红萼掀起布帘儿钻了进去,打开一口木制衣匮,低头翻了翻,发现每一件都是金线银丝精致缝制的织锦袍服,一看就知道这口衣匮属格萨王所有。 她从中取出一套蓝染连珠纹褚衣,搭在肩膀上比了比,呃……袖子太长,连衣摆都拖在地上,这该如何是好?啊!有了!她翻箱倒柜找了把剪刀,将两只袖子剪短,再剪掉一截衣摆,然后动手脱掉身上的湿衣裳,换上袍服后,捡了根带子系在腰间,接着拿条棉布巾擦干一头湿发,待一切打理妥当,这才挑帘回到正厅。 “快过来坐在火塘边取暖。”格萨王业已换上一套月牙白袍服,盘腿坐在毛毡上,手里拿着火钳拨着火塘内滋滋窜跃的火苗,在橘中带青的火焰照映下,散发出一股粗狂不羁的迷人气息。 “嗯。”她跪坐下来,伸出似新剥春笋般的纤纤十指,就着火塘烤火取暖。 “这场雷雨让你受苦了。”格萨王一脸兴味地睇着她,很意外她穿上他的袍服,不只美丽不减,还增添一抹俏皮的英气。 “臣妾一点也不觉得苦,只是碍于雷雨交加,被迫中断打猎,心理反倒有些败兴……”红萼正说着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简洁有力的敲门声。 “进来。”格萨王扬声回应。 咿呀!门扉被推开,两名侍从各捧着一个长形银盘走了进来,盘子上头有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青稞馍馍、香喷喷的烤肉,以及一壶酒;两名侍从将长形银盘分别搁在格萨王与红萼面前的毛毡上,折腰施礼: “王,王后娘娘,两位请慢用。”语毕,两名侍从轻轻掩上门扉退出屋外。 “来,先喝口山姜汤祛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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