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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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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我求你们别打了!你们三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阿发仔!你……你流血了!”眼睁睁看着被围殴得毫无招架之力的阿发仔嘴角泌出鲜红血丝,令文希娣感到触目惊心,不惜拖着虚弱的身躯加入战局,她拼命抓住麦安杰的手臂,张口狠狠咬下去,痛得麦安杰哇哇大叫。 “该死的文希娣!竟敢偷袭我哥!”隔岸观火的阿潘跑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揪住文希娣的头发。 “好痛!”文希娣忍不住扯喉呼痛,反射性地回头也抓住阿潘的头发,两个女孩子互抓着对方的头发,怒目相视,谁也不让谁。 “住手!通通住手站在原地,把两手举到脑后。我们是警察!”铿锵有力的一声喝令。 “警察?”打成一场混仗的众人闻声住手,顿时呈现两样情。麦安杰、阿潘跟两名年轻人面如灰土,一动也不敢动的乖乖钉在原地,拿眼瞄了 瞄四周站满荷枪实弹的警察,这才认栽的缓缓把两手举起。 而文希娣与阿发仔则是为自己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庆幸不已。 尤其,当文希娣抬眸看见翟羽的那一刻,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所有的折磨、恐惧、委屈瞬间化为泪水,她飞奔扑进翟羽的怀抱,泪眼婆娑。 “翟羽,我好怕、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话说完,一直硬撑着的意志力迅速瓦解,昏厥过去。 “菲菲,医生为希娣详细检查之后,怎么说?”翟羽推开头等病房的门,蹑手蹑脚走进来,守在病床旁边的何菲菲一看到他,马上起身拉他到角落,满脸焦虑的翟羽压低声音询问着。 “医生说,希娣只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可以复原了。” “可是,她人都昏倒了……”他心头抽痛地瞥了眼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文希娣。 “关于这一点,我也问过医生,医生表示希娣被塞进狭窄的铁桶里没得吃没得喝,加上生命饱受威胁,浑身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当她获救见到你时,绷到快断掉的神经霍然放松,情绪转折太大,才会导致昏厥。” “原来如此。” “阿羽!我苦思了一晚,始终想不透平时乖巧胆小的阿潘,怎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心狠手辣。”何菲菲不住皱眉又皱眉,随即话锋一转—— “对了!麦安杰跟阿潘他们兄妹俩现况如何?” “我以恶行重大有逃亡之虞声请收押获准,两人已关进看守所。”他是承办检察官,不得不将希娣交给何菲菲照顾,先回检察署侦讯阿潘一干 人等,待侦讯告一段落,他立刻飞奔至医院探视文希娣的状况。 “唉!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不提他们。”他掉头望着呼吸均匀、熟睡的文希娣,宽下心说:“此刻的希娣,看起来让人放心多了。” “那是现在。你都没瞧见两、三个钟头前,她睡着睡着就莫名颤抖的可怜模样,看得我好心疼,只好请医生帮她注射镇定剂,她才睡得比较安稳。” “菲菲,辛苦你了,下半夜我来接手,你早点回家休息。” “好!希娣就交给你照顾。不过,在回家之前,我想先去祖古的家陪陪她。” “发生这种事,祖古一定伤透心,你就去陪她说说话,好好安慰她。” “嗯!那么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过来跟你换班。拜拜!”何菲菲拎着手提包轻悄悄关上房门。 “……”他趋近床边,撑开双臂,俯身用满是心疼的墨瞳凝望她熟睡的脸孔,只见原本白皙光滑的容颜此时却是额头肿了个壹元钱币大小的包 ,两颊擦伤淤青,最惨的是嘴巴因她不断揪扯胶带,使粉嫩的唇瓣破皮红肿得像挂了两条香肠……他心如刀割地拿指腹轻轻勾勒她的脸。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她突然两手狂乱挥舞,歇斯底里的尖叫。 “别怕,你只是在做恶梦。希娣,何不张开眼睛看清楚?我是你的翟羽啊。” “翟羽?真的是你。”她眼睑颤了颤,睁开眼,宛如惊弓之鸟,告诉他:“我梦到麦安杰把我五花大绑扔到挖好的坑洞里,他的脸狰狞得像夜叉一样,正举起铲子要铲土活埋我。” “希娣,灾难过去了,你已经平安获救。我以我的生命向你保证,尔后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他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发。 “我平安了,那……阿发仔呢?” “刚才我去看过他,除了鼻青脸肿之外,肋骨断三根,虎口也有撕裂,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都是我害了他,我要去看他。”她挣扎起身要下床。 “这么晚了,我想阿发仔应该已经睡了。再说,他的女朋友一直陪在身边,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你不必为他担心,等明天天亮了,再去看他也不迟。”他按住她的肩膀。 “他有女朋友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一定很痛哦?”他心如刀割地抚摸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乌青。 “肉眼看得到的伤痕很快就会结痂复原,然而心中对人性的贪婪与阴险所造成的失望,可能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重建起来。” “希娣。” “不瞒你说,在阿潘跟麦文杰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是‘疯狗浪’手下所犯的绑架案,没想到我竟是被身边多年的工作伙伴设计出卖。”她勉强挤出一抹惨兮兮的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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