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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尾声

  十月二十九日,星期二。

  十点整,盛励跟晓凡在观礼亲友的殷殷祝福下,完成公证结婚仪式,正式结为夫妻。浩浩荡荡的亲友团分别搭乘几部双B轿车,直奔盛励的豪宅接受午宴款待。

  高悬在客厅中央的欧洲宫廷式水晶吊灯,辉映着难探的七彩虹光,客厅的角落实放一盆盆吐蕊怒放的玫瑰花,衬托一帧帧放大的婚纱照,粕点罗曼蒂克的情调。

  席开六桌的丰盛喜宴,特地请五星级饭店大师傅前来外烩掌厨,精致的菜色配上陈年佳酿,宾主尽欢。

  “阿炉师,您是我跟晓凡的大媒人,我们敬您。”新郎位穿着缎子翻领黑西装,浆得笔挺的白衬衫领口系着一朵繁复的酒红色领花,盛励看起来深洒调说;新娘子则是一袭镶珍珠杏白雪纺削肩长和服,薄如蝉翼的雪纺纱将晓凡衬得越发娇媚动人。一对墨人双双起身,举杯敬酒。

  “见笑!见笑!我阿炉师什么忙也没帮上,你不但请我喝喜酒,还请我坐上媒人大位。”阿炉师平常在家没事就是喜欢喝两杯,偏偏女儿阿凤管他管得严,只要阿炉师喝超过规定的酒量,哪怕他只是多喝一滴,阿风立刻板起脸孔碎碎念。

  今天,他是大媒人,喝酒有理!阿炉师怎能不乘机多于两杯?

  “要不是您慧眼独具,大胆找晓凡代阿凤唱哭灵,我哪有这份机缘认识晓凡?”盛励举杯笑脱配红粉颊的晓凡。

  “唉!经你这么一说,我更加怨叹。”阿炉师杀风景地仰天长叹。

  “大家喝喜酒喝得兴高采烈,你这位大媒人怎么突然唉声叹气了?”同坐在主桌的丁妈妈见阿炉师摇头叹气,忙发言关心。

  “人家是不打不相识,今天这对新人则是不哭不相识。”阿炉师举着将鲍鱼片送进嘴里。

  “不哭不相识?这话怎么说?”了妈妈扬扬柳眉,露出诧异表情。

  “令千金头一回上场代唱哭灵,她这一哭,虽说不是惊天地泣鬼神,却为自己哭得一段好姻缘,圆圆满满嫁给有情郎。哪像我家阿凤掐头掐尾足足唱了八年哭灵,如今还小姑独处,天天在家唱‘望春风’,你们说我能不感慨吗?咳咳!”阿炉师清清喉咙,低沉清唱:“孤夜无伴守灯下,冷风对面吹,十七八岁未出嫁,想到少年家……”喝得满睑通红的阿炉师唱作俱佳,立刻赢得满堂喝彩的掌声。

  “爸!叫您少喝两杯您偏不听,这会儿,喝醉酒尽在这里丢人现眼。”阿凤从邻桌冲过来,当众没收阿炉师的空酒杯。

  “我……哪有喝醉?你忘啦!我的外号叫醉弥勒,乖女儿,快把酒杯还我。”

  “爸!您要是喝醉了,我可没这份力气扛您回家。”

  “阿凤,难得阿炉师酒兴大发,你就让他喝个痛快!阿炉师要是醉了,我会派车送你们回去。”盛励出面缓须。

  “要不是新郎值出面为您帮腔,您休想我会把酒杯还您。”阿凤不想弄但融洽气氛,嘟着嘴将酒杯还给阿炉师,扭身坐回座位。

  喜气洋洋的现场交织阵阵欢笑声、划拳声、碰杯声,热闹滚滚,连适时响起的门铃都差点被淹没。

  “阿励!”

  盛励的肩膀被人从背后轻轻一拍。

  他转过头,兴奋人叫:

  “阿浩?你不是在美国?”

  “我昨天深夜回来的。喂!你这算哪门子兄弟,结婚也不通知我?”沈智浩一拳捶在盛励胸口。

  “喔!”

  盛励作状呻吟,两个大男人随即哈哈大笑,张省抱在一起。

  “你的新娘子?嗯!很漂亮,只可惜……一朵好花插在牛粪上了。”

  沈智浩一见面就糗他。

  “物以类聚,你暗讽我是牛粪,阁下恐怕也香不到哪里去。晓凡!他就是我的的死党兼损友沈智浩。”

  “久仰。”

  晓凡嫣然情笑趋前跟沈智浩握手。

  “美丽的新娘,你不介意我亲你一下沾沾喜气吧?”

  “喂!色性不改的痞子.我只准你亲新拍子的衣领。”励一副施恩的口吻。

  “我祝你们永浴爱河,早生贵子。”沈智浩将拎在手上的结婚贺礼……一艘晶莹剔透的水蓝色琉璃帆船塞到盛励手中,腾出双手拥吻新娘子。

  “谢谢你的祝福。”她落落大方接受沈智浩轻拥吻颊。

  “刚上菜?幸好我腿长兼有口福。”沈智浩回身瞄一眼,温文尔雅地对晓凡说:“呃,美丽的新娘,请问你可不可以把新郎倌借我三分钟?”

  “当然可以。”

  她溢满幸福的眼眸俏生生分别觑他们一眼,这才转身回座。

  “你有什么话不可以当晓凡的面讲?”盛励拿手肘拐一下沈智浩的胳臂。

  “没办法!我只习惯在你面前数落妮妮不是。”

  “你……都知道了?”

  “唉!家门不幸,出此恶妹。”

  “事情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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