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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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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见到紫萝之前,他已经试想过她会顶罪的种种原因,可是万万想象不到,离开他竟然也是她的理由之一。 这令他颇受打击,除了无法理解之外,还有震怒。 “侯爷,怎么样?少夫人说出原因了没有?”等侯在外的章靖亭和蒋震天,一路跟着他回府。 “没有。”他脸色铁青的回道,生着闷气走在往议事阁的路上。 倏地,一阵愉悦的欢笑声吸引住他们,直觉的,三人走向声音来处。 “计划成功了,这下你一定可以当上少夫人。”说话的是章惠娘,她心情不错,脸上看来也开心。 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她和柳双双两人,很明显的是遣退身边的丫环,独留下两人密谈。 什么事情这么秘密,当下引起纪轩等人的怀疑,他们屏住气息,躲在树后偷听。 柳双双笑得花枝乱颤,得意不已的道:“这都要感谢娘的疼爱,如果不是娘帮忙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双双又怎么有机会同时除掉两个绊脚石,坐上正室之位呢?” 论计谋,她当然不及老夫人的十分之一,但论起心机,她柳双双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笨得把所有罪过揽到身上,自然是要把出主意的人也拉进来。 哼,狡猾的东西。章惠娘暗骂了声,但因为心情好,也懒得和这女人计较了,反正四下又没有人, “若不是你监视着谨儿,摸清了那丫环的行踪,把堕胎药适时改成毒药,这件事还不能成功呢!” 柳双双脸色一变,“你都看见了?” “看是没看见,但这事很容易一猜就想出来了。”章惠娘嗤声一笑。以为她老得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吗?真当她这个老夫人好骗? “你到底想怎样?”底细被看穿,柳双双显得有些惊惶。 章惠娘再阴险的一笑,拿起手绢轻按鬓角,凉凉的道: “还能怎么样,现在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能不同舟共济吗?翻了船对谁都不是件好事,只好彼此照应着,守着这件秘密了,不然你想,轩儿知道你毒死了他的妾室、儿子,还能饶得了你吗?更别说是让他心爱的孟紫萝冤死了。” 敢威胁她!柳双双牙根暗咬,狠狠的瞪着这个老女人的背影。 “娘说得是,不过把侯爷跟孟紫萝是兄妹的秘密说出来的,可是您老人家呀!要是让侯爷知道您如此欺骗孟紫萝,使她心灰意冷执意寻死的话,就算是抚育他长大的养母,恐怕侯爷也不会放过你吧!” “什么?”章惠娘的脸色倏地变得难看,一双眼如死鱼般直瞪着炒。“你怎么知道的,这个秘密从没有人知道,为何你会知道呢?是谁告诉你的?” 柳双双狂肆的掩嘴呵呵笑了起来。“这就跟您看透我一样的简单,只要脑筋聪明点,动得快些就很容易推想出来了。您跟老侯爷成亲才十八年,侯爷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不是很浅显易懂的事吗!他若不是您婚前的私生子,就是您后来抱来养的,再找年老的仆人一问,事情就一清二楚了,侯爷是您娘家哥哥的儿子。”钻毫不保留的将所调查到的事情全部说出。 “你很不简单,我太小看你了。”章惠娘阴毒的道,眼中杀机倏起。 背对着她的柳双双毫无所觉,犹自快乐的沉浸在得意中。“当然,只有像孟紫萝那样单纯的笨蛋,才会相信你的谎言。”她柳双双可没那么笨。 “是吗?太聪明也是一种危险,因为你跟她们一样,都该死。”突然章惠娘用手绢绞住柳双双的脖子。 “啊!”柳双双惊恐的挣扎着,伸手想拉下脖子上的手绢,却怎么也无法拉开。“救……救命……救命啊!” 她不能呼吸了!“救……救……”暴凸的眼不经意的瞧见站在树下的三个男人,无力的手缓缓的伸向他们。 “怎么样,戏看够了,该出去了吧!”章靖亭搔搔耳道。 他知道此刻纪轩恨不得杀了这两个女人,可是这样是行不通的,因为还得靠她们去替紫萝洗刷冤情呢! 章靖亭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处置她们的时候,要杀她们,将来有的是机会。 “住手。”他大喊一声走了出去,吓得正在行凶的章惠娘花容失色,当场慌了手脚。 “你……你们怎么会在那里?”完了、完了,刚刚的话他们究竟听了多少?“你们来了多久了?” 纪轩冷然一笑,“够久了,久到足够听清楚你们的阴谋。” 案情急转直下,谁也没有想到真正下毒的人,是一向备受宠爱的三夫人柳双双。她利用谨儿报恩的心,故意在她面前搬弄是非,使愚忠的丫环一时迷惑,私自做出下堕胎药的傻事,她又暗中掉包,将那碗堕胎药换成足以致死的毒药,其心险恶令人发指,因此在纪轩的默许下,县太爷判了她斩立决。 至于谨儿,虽说是对恩人一片忠心,却也难逃奴仆害主的罪名,因此被判入狱十年,不过在紫萝的哀求下,纪轩特赦,改为监禁于指挥使府内,终身奴籍,一辈子伺候少夫人不得出府。 这件事表面上是结束,可是私底下却还没有完,因为紫萝依然躲着任何人,除了贴身伺侯的春花、秋月和谨儿之外,谁也不见。 纪轩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可是这并不是他的错啊!上一代的恩怨没有理由怪到他的身上。 所以他命人去庵堂请出太夫人,希望借由太夫人的口,让紫萝对事情有所了解。可是事实却令他失望,因为太夫人再多的忏悔和道歉,也挽不回她已封闭的心,毕竟她娘亲所受的伤害,对她来说太深刻了,是她一辈子永远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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