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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秦闇一惊,握住她下巴的手倏地放开,猛然的愕了下。“你叫我什么?”口气更是森冷得吓人。

  芃瑄抚著发疼的下巴,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臣妾没叫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二弟,想起他来到边关接我时的神情,与相公此时的眼神十分相似,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罢了。”

  芃瑄莫名的看著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秦闇的名字,就会引起他的不快,莫非两兄弟有仇,才会不许人家提他?

  “相公。”芃瑄不平复好自己紊乱的心情,走近他身边,执起他的大掌包裹在自己的小手内,贴向脸颊,冀望以温柔的爱唤起他的回应。“你一向不是入夜才回来的吗?此时突然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包容的将他一切反常行为归咎于他在府衙公务繁忙,太累了才会有的突然举动。

  纤细柔滑的白玉小手,轻轻的包裹著他的大掌,将他牵引到床边坐下,那股由掌心传来的阵阵温暖教他震撼得无法言语。

  突然的,秦天信任的脸闪过他的脑海,他的身子像被雷击中似的震了一下,整个人突兀的站立起来,将手抽离她温暖的小手。

  他怎么了?这个女人是大哥的妻子,他的大嫂啊!

  虽然她的柔美有种想让人一拥入怀,要好好呵护的冲动,可是也不应该忘了她的身分,忘了自己的立场。

  深邃的黑瞳更形幽暗,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窒息的空气在两人间弥漫了好些时刻,终于在芃瑄几乎要忍受不住的滴下泪来时,他开口了,低缓而平和的道:“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两天后的敬茶礼取消,我不准你去见礼。”

  “为什么?”芃瑄不解的望著他。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你去而已。”

  不如说是你不肯在众人面前承认我好了。芃瑄心痛无语的咬住下唇,力量之大几乎让柔嫩的唇渗出血来。

  她沉痛的垂下头去,悲叹他的无情。

  “还有。”她那柔弱受伤害的样子,叫秦闇看不过去的拢起剑眉,“我不知道刚刚你跟福嫂说的话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后类似的话就别在下人面前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交代完后就转身离去,不再看身后的佳人一眼,以免他抑制住的柔情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因为不管他回来的时间有多晚,她总是饱含柔情的等著他,怎不撼动他的心!

  该死的,难道她就不能不表现出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别让他感到一丝良心不安吗?

  他混蛋的为什么要答应这桩代娶亲事?为什么要答应大哥跟她同住在房里?

  当他是圣人?还是无能?

  直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渐远了,芃瑄才抬起满是泪水的脸。

  “郡主!”一直等到太守离去后,红珠才从园外走进来,看到哭倒在地的芃瑄,立刻惊讶的跑过去,跪在她的旁边。“郡主你怎么了?”

  芃瑄难过的摇摇头,脸上满是止不住的泪水,她难过的扑向床上宣泄心中的委屈。

  “你……你到底怎么了嘛!”红珠著急的扶著芃瑄,频频为她拭泪,“您要再哭下去,伤了身子可怎么办?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您肚里的孩子啊!”

  一提到肚子,芃瑄哭得更伤心了,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狂泄不止。“我们没有……没有孩子,相公他……他根本没有跟我圆房。”

  芃瑄心里一乱,什么话儿也按捺不下,只想跟唯一亲密的丫鬟哭诉个够。

  “什么?!”红珠瞪大双眼,捉著芃瑄问道:“您是说……郡马这些日子都跟您同榻而眠,可是就没有……”她一根手指头朝芃瑄上下比了比,不言则明。

  芃瑄吸了吸泪水,悲凄的点头。

  “这怎么可以!”红珠气愤的弹跳起来,“他怎么可以这么欺侮郡主,咱们立刻回关内去告诉王爷,叫王爷告诉皇上,抄了他们全家。”

  冲动的红珠只想为芃瑄出气,拉著她就准备整理包袱。

  芃瑄吓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傻住,就连泪水都自动收复。

  “红珠,先别冲动,或许……或许相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也说不定。”她抱著一丝希望,边收回红珠整理的包袱边道。

  “隐疾!什么隐疾他自个儿不知道,还要娶你,不怕坏了你一生?”红珠执拗性儿一起,比她这个郡主还难伺候。

  “说不定……说不定他自己也不知道。”

  芃瑄真后悔,为什么会哭傻了告诉红珠这件事情?瞧她那样儿,恐怕真会跑回关内告状,果真那样,那脸可就丢大了。

  “或许他另外有意中人,没告诉我们。”红珠突然停下动作,突发奇想的道。

  “意中人?”这也不无可能,不然相公何以会对自己这般冷淡?一思及此,她只觉眼前一黑的站立不住。

  “郡主!”红珠一惊,立刻丢下手中衣物,奔过去的扶住她。“您别吓我,这只是红珠的猜测而已,算不得准的。”自己真是该死,没有证据的事情怎么可以拿出来乱说,瞧郡主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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