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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只不过,若是依照原价让他偿还,这未免太便宜他了。“好,不过要加十倍还我才行。”谁教他要误会自己是市侩的奸商。

  十倍!一百两的十倍是一千两白银,这太狠了吧!

  狠狠的一咬牙,韩柏安心痛的道:“好,十倍就十倍。”谁让他有眼无珠的拿生意人当朋友呢?

  没想到这笔生意那么好赚。齐秉禹乐弯了,笑得也更猖狂。

  他得意洋洋的将缰绳交到韩柏安的手上。“麻烦你了。”随即转身钻入车内。

  韩柏安不置一词的接过缰绳,用劲一挥,把对齐秉禹的不满都发泄在可怜的马儿身上。

  无辜的两匹马只得乖乖的扬蹄狂奔。

  “哇!你驾车的技术真好,教我行不行?”活泼开朗的珞儿来到他身旁。

  原本一脸不甘心的韩柏安一见心上人出现,立刻露出和煦的笑容。一定是齐秉禹收他太多银两,良心发现地为他制造机会,想让他们俩独处。

  “好啊!”他回答。

  将手中的缰绳交给珞儿,看她满脸兴奋的模样,他心里不禁舒畅起来。

  仔细的为她讲解过马的习性跟控制的要领后,他嘱咐道:“我们必须让马儿加快脚步,不然就无法赶在日落之前进城,而得夜宿荒外了。”以她玩票性质的驾车方式,只怕到半夜都还赶不到下一个城镇。

  齐秉禹坐在车中,将目光由外而那对情侣身上调回车中的冰山美人上。原本宽敞的车篷被他顽长的身躯塞满,显得狭窄许多。

  “你进来做什么?”雪湖冷漠地问。她甚至负气的挪开目光,不望他一眼。

  对于她特别排拒的态度,齐秉禹只有淡容以对。“十年不见了,你不想和大哥哥谈些话吗?”也许是十年的山中岁月让她未被尘世污染的关系吧!在他眼中,她仿佛是一朵清莲般高洁,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矫情谄媚。

  雪湖冷然的瞅他一眼,闷不作声。

  齐秉禹没有想到她对自已那么生气。原以为那夜在废庙中,她或多或少会对自已存有一点爱意,结果却是从出杜府开始,她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过。

  奇怪的是,韩柏安算是他的共犯,为什么她就能笑着与他谈天,而独独对他冷淡呢?就连跟珞儿吵架,她说的话都比对他的还多。

  “或许你连桑夫的下落也不想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说着就要移出车篷,吓得雪湖赶紧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讲话,人家一赶就轻易离去?

  “哦!什么事?”齐秉禹故作一脸不解的回头,“是不是想起什么要跟大哥哥说了。”

  又是那抹可恶的笑容。

  雪湖微微蹙起黛眉,她不喜欢他左一句大哥哥长、右一句大哥哥短的,仿佛她是他的亲妹子。她喜欢那次在庙前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并不把自己当妹妹看,反而是用一种惊艳而痴迷的眼神望着她。

  突然间,她的双顿一陴排红,她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呢?她不是早已决定好要疏远他、拒绝他的吗?

  更何况,以他的人品、财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怎么会一见面就看上她,甘愿拜倒在她裙下呢?

  说不定他早忘了对她母亲的承诺而另娶妻妾了呢。

  “你为什么要将我丢在山里十年,直到现在才来接我?”她淡淡的问出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问题。她想知道他既然答应娘临终前的托付,又为何要食言而肥的遗弃她。

  “因为我不想冒险让你被仇家找到。齐庄这个招牌太醒目了,要找到我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我将你留在身边,那无疑是提供给他们狙击的机会,不出多久,你就会到阴曹地府和你爹娘团聚了。”

  与其被他家累赘般的丢弃,她倒宁愿选择阴曹地府去与父母团聚。

  “那也不需要等到十年后才来接我吧。如果师太不死,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禁锢在那里一辈子,永远不让我出来?”她目光幽怨,声音清冷。

  “不一定。”齐秉禹直言说出她心中最害怕的可能。“如果没有净明师太的那封倍,或许我会将你藏在那里一辈子,直到对方放弃找你为止。”没有告诉她的是,桑夫一直没有放弃杀她的念头,他们的人一直在齐庄的四周活动,也不止一次夜探齐庄本院,但是都被他打退了。

  雪湖闻言粉脸一寒。

  原来他真的打算将她一辈子禁锢在庙里。虽说这些年来师太一直待她很好,但是要她一辈子活在山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个回报我爹娘的代价。”她冷哼一声,别开脸望向窗外,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

  她受伤了!

  这个想法让齐秉禹没来由的心一痛,手不知不觉的握紧着。他想抚去她颊上的伤痛,却又怕她如剌猬般的防卫自己。

  雪湖再回首时,眼眸已经恢复原先的澄清,仿佛她的心从未激荡过。“那你这次如何安排我呢?是带我到五岳之巅,还是想把我囚禁于山谷之底?”她嘲讽道。

  “不会了,我这次要接你回京与我同住。”

  “如果我不去呢?”她挑衅的直视他的眼眸。

  齐秉禹瞇起眼回望着她。如果这是她选择的相处模式,那他愿意以强悍的力量留住她,直到她忘却仇恨为止。“那……我就只好用‘强请’的了。”

  一个危险的警告窜向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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