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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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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关闭孤儿院的事已经引起他们的不安,他不想三人接下来的争吵再伤害到他们。 “易汉,你回来了。”一纯慌张的走向他,却被他眼中的冷锋给吓住了。“你不高兴?” “我应该高兴吗?”他冷眼反问,面无表情的走向舒维。 “汉……”一纯担心的看着他。从那天中午拿到勒索的钱回来以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现在再发生这档事,真怕他会控制不了脾气。 一纯走过去想安抚他的情绪,但手刚搭上他的肩,就被他无情的甩开了。 射出冷眸,易汉直直的瞅住舒维,声音如冰,“我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同意你的蠢主意,出了事不只你的一生毁了,就算妈咪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他痛心自责的说。 他的态度激怒了舒维,把她心里最深的罪恶感引了出来,“你不需要说得像圣人一样,我没要你替我担所有的罪,我做的一切自己会负责,不牵连你们,也不会让天堂的妈咪哭泣。”自小他们就称院长为妈咪,这样的称呼不只亲切,也代表了他们的尊敬和同是一家人的感觉。 “哈!”易汉眼一眯,挤出一抹苦涩的笑,“一个奉献一生辛苦抚养一群小孩长大的女士,在她过世之后,她辛苦教养成人的子女们立刻变为勒索、诈欺的罪犯,你想外人会怎么说?会怎么看待她辛苦的奉献?会歌颂她的无私跟博爱?还是会嘲讽她的无能?” “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妈咪,”舒维气愤的握紧拳头打断他的话,像只负伤、准备做最后战斗的母狮。 她应该知道他说的话是正确的,但她就是无法原谅他残忍的说出来,那是她刻意隐藏的伤,他不应该去挖的。 “与其让那败家子夺去我们跟妈咪的家,倒不如牺牲我一个人来维护这个窝。”除了她跟一纯、易汉已经成年,足以照顾自己之外,其余的九位孩子都还小,他们都还需要这个家、需要别人的照顾。 “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我不惜牺牲肉体去换取这一切。” 她怪异的想法让旁听的一纯倒抽了口气,“舒维……” 可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易汉已经愤怒的出击了,他一掌打在舒维的脸上,恨不得打醒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怎么会有这么低贱的想法?如果要上男人的床,不如下海去捞算了。或许……这本来就是你最想做的。”他痛心的牵扯嘴角,忿忿地别开脸去。 一纯看着舒维又红又肿的脸颊,知道这一掌打得不只重也痛,她赶紧从冰箱内拿出冰块放在手帕上,想为舒维敷脸,却被舒维拒绝了。因为对舒维来说,最痛的不是脸上的伤,而是心灵上的。 因为……她的母亲就是舞女,一个来者不拒、到处接客的舞女。 “也许你说得对,我确实跟那个遗弃我的女人很像。”她面无表情的说,“在跟她相处的八年里,我受她的影响很深,所以我也只适合做低下的工作而已。”她说完,忍着泪水抓起皮包就冲了出去,留下办公室内无语的两人。 她的自尊随着眼泪的狂泄而消失,她的母亲确实是个舞女,不但滥情而且不负责任,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这间孤儿院来只是为了再婚、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不喜欢舒维,不是不喜欢她的长相,而是不喜欢她混杂的血统。她长得太漂亮、太显眼了,显眼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是个混血儿,因此他拒绝收留她,拒绝一个会让大家侧目的话题人物。 舒维一走,一纯就朝背对着她的易汉大叫:“汉,你太过分了,你知道你伤她有多深吗?”她不平的指责,见易汉没有反应,更是气得冲了过去,扳正他魁梧的身子。 突然……她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向坚强、宛若大哥的他哭了…… “汉……”她哽咽的从后面抱住他。“我真傻,我不应该生气的,我应该知道最想保护她、最不想伤害她的人是你啊!” 叶、黎两家的亲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两家都是名门望族,所以婚礼的筹备工作也比一般人家来得慎重而且繁琐。 可是不管如何的忙碌,叶家两老的嘴都是笑开的,怎么也合不上。 “你说的是真的吗?”准备婚礼以来,这是叶宅第一次传出不悦的怒吼声。 叶夫人适时的遣退佣人,让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与丈夫好好的谈谈。 叶夫人退下之后,宽敞的大厅内就只剩下那个突然造访的洋人跟叶金龙了。 罗夫会选在正午这个时间出现,是因为这个时候叶俊麟上班去不会回来,叶宅里除了佣人外就只有叶老跟太太,因此才敢过来,将新总裁欲压盖下来的秘密揭发出来。 “这是一个月以前发生的事了,因为新总裁不想追究,所以没有爆发开来,可是我觉得事关重大,有必要跟叶老报告一声。”他站在老总裁的面前,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对着刚看完调查报告的叶金龙说道。 “你做得很好。”叶金龙合上调查报告,点了根烟之后问道:“知不知道新总裁不追究的原因?” “是因为一个女的。”他有问必答。 “女的?”叶金龙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罗夫坐下。“详细报告一下。” “是。”罗夫依言坐下,很有条理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报告出来,“那女的叫王舒维,是在一家私人育幼院长大的孤儿,长相很美,城府也很深。她先是利用陈文椒收回扣的事实来威胁勒索他三百万,之后又怕消息走露的潜进总公司,利用不知名的原因接近新总裁、勾引他,藉以探取消息。除了她之外,育幼院的其他几个人都是共犯,他们共谋勒索、也一起计画取款。”这些都是他抽丝剥茧后调查出来的结果。 听了罗夫的报告,叶金龙的双眉紧紧的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低首细想。 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件案子的发生,而是那个叫王舒维的女人。 这一个月以来,俊麟虽然很听话的一直在跟苡诗交往,可是从他恍惚的眼神跟消沉的态度看来,不难得知他另有心事,只是这心事是什么?他不说,自己也无从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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