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搜寻选定你(22)_钟昀

二十二

　　第六章

　　我在心上留下位置，等待你来填满，

　　但你却从未发现，我那为你心痛的心情，

　　直到空位被悲伤淹没，你留给我的……只有眼泪……

　　黑暗里，一双凝满哀伤的眼眸瞅着他，她脸上的泪滑过他的掌，然后轻轻的坠落。

　　他伸手，想止住她脸上莫名流落的泪水，却触抚不到她……

　　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露出那种哀伤的表情？他不懂。

　　小古……

　　想要开口问她，却发现声音梗在喉间，一股沉重力量紧紧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记忆里，她一直是拥有灿烂笑容的，但此刻，为什么她却在掉泪？用种他所不了解的方式在哭泣？

　　别哭了……别哭了，小古……

　　他伸手，想抚摸她那张凝满哀伤的脸，却在他触摸到的下一瞬间，突地碎裂开来！

　　一片片的碎片在他眼前飞散，昏暗的空间失去了光亮，只有玻璃碎片在他身边不断旋绕着……

　　蓦地，他由睡梦中惊醒，高大的身躯倏地翻身坐起，浅灰色调的空旷房内只有他独自一人。

　　回过神，他习惯性的转头望向床柜上的电子闹钟。

　　六点二十七分，天还没亮，落地窗外，是一片灰阴。

　　原来是作梦啊！

　　耙过一头凌乱的黑发，沈杰靠坐在复古式的铜架床头，吁出那积在胸膛里的闷气。

　　原来……只是场梦啊！

　　还以为小古真的在他眼前碎裂不见，变成碎片在黑暗里飘散……

　　幸好，只是场梦，但却也吓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啧！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也会开始害怕起恶梦了？

　　自嘲的勾起唇，沈杰掀开薄被，高大健美的身躯下了床，完美身躯如同只豹慵懒的伸展，赤着脚，他踏在冰冷的大里石地板上，往浴室前进。

　　打开灯，他扭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出，白茫的热雾逐渐弥漫了一室，掬起水，他往脸上泼洒，然后抬头凝视那被雾气弥漫、模糊成一片的镜面。

　　镜子里，是一张他熟悉的男人脸庞。

　　他伸掌，抚去镜面上的水雾，不禁回想起方才作的那个梦……

　　梦里，那个一向爱笑的小古哭了，用着哀伤的眼神，无言地瞅凝着他。

　　就像昨夜的她！

　　他从不知道她也会有那种表情……

　　那种绝望、痛苦，以及融合了悲伤的凄楚神情，只有在失恋的女子身上才会看见的，没想到居然出现在她脸上？

　　他不懂，究竟是什么事情才使得一向爱笑的她，会出现那种哀戚的神情？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陌生、令他无法了解了？

　　记忆里头，小古常常低垂着头，用种羞怯的眼神觑看他，在开心时，那张可爱的小脸会浮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对着每个人绽出温暖甜美的笑容。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笑容悄悄改变了，变成现在她脸上冷淡、生疏的浅笑，像是对待陌生人般，疏淡的叫人难以忍受？

　　自昨夜送她回去后，整夜，他的脑海里想着都是关于她莫名改变的原因，却找不出一个答案来。

　　小古……为什么不笑了？

　　为什么……她再也不开心了？

　　一直以来，他把小古当成是自己的一面镜子，由她身上，他可以看见自己失去的快乐与人性的善良。

　　她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让人想从她身上得到她的快乐，但现在，她的笑容不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迷糊的可爱女孩，会在见到他时，羞怯的对他露出笑容。

　　小古……完全变了……现在的她，不是“小古”，只是个行事俐落、精明干练的冷漠女子，一个他所陌生、名为“古纯纯”的女人！

　　他完全不懂，她是为了什么而改变？又是为了什么使她变得如此？

　　但她变了的这个认知，却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还让他破天荒的作了恶梦，在清晨的六点二十七分醒了过来！

　　啧！这要是让那头冷冰冰的狮子知道，只怕会换来一顿不屑的讽笑，讥讽他的胆子居然小到会被场恶梦给吓醒！

　　自嘲的对镜子里映照出的男人一笑，他扯过悬挂在一旁的毛巾，率性的往脸上随意的抹了几下，长腿转而迈出浴室，连带熄了灯。

　　不愿再让这一堆莫名其妙的繁琐事情扰乱了他，沈杰套上件运动的休闲眼，换了跑步鞋，打算出门慢跑，来甩掉这一切令他烦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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