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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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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高建成挖出来。”殷楚生毫不犹豫地说。 “你还计较着啊?他也是……也是受人之托。”杜善文说。唉!说到这个,连杨兆明都被高建成唬弄了,本以为他只是卖点情报给杨氏,哪知道他竟偷了公司一大笔钱,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可以在偷了我的东西之后还可以安安乐乐过日子。”他决断地,“更何况,那笔钱还有一半是钟家的。”不管姓高的逃到哪去,他也要找到他。 “唉!算我怕了你了。”这就是殷楚生,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对他好的人有福了,得罪他的人,惨喽! 殷楚生燃起根烟,杜善文仔细地观察。 “你什么时候换了打火机?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个呢?”他想,那个在L.A.的女孩可能不会知道,她握的那个打火机,可是古董了呢。 “掉了。”他不经意地说,但脸上却闪过一丝落寞。 好奇怪,就在他去展阿姨家找明明的那天,他的打火机就不见了,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会掉在哪里。 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如同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 “我上个星期去美国的时候。”杜善文慢条斯理的,“见过一个东方女孩子,拿着跟你一模一样的打火机……” 他睨着他。“怎么可能?我这一年又没去过美国。” 杜善文假装努力地想,“我还跟她借了把伞,她好像叫Ming吧……” 殷楚生一听,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杜善文却仍是一副“失忆”了的模样。“听她的口音,好像也是台湾去的……会不会是她捡到了你的打火机?我看她好像很珍惜你的打火机呢。”欣赏着殷楚生变了色的表情,他觉得好快乐喔! Ming?明明?可能吗?就在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时候,原来她竟然在美国! 可能吗?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的东西,竟然握在她手上。 “我好像还有她的住址耶。”哇!那个女孩果然骗他!瞧楚生紧张得连烟都掉了,怎么可能还是什么“普通朋友”。 下一秒钟-- “喂!不要啦!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很难看的……”杜善文大叫,但殷楚生才不管那么多,扯着他的西装外套,一副打算跟他没完没了的架势。 “你给我她的住址我就不为难你!”他急切地。他要见她!他一定要见到她!他要告诉她,这一年来,他好想她…… 呜呜呜……他就知道那个姓展的女孩一定不简单。他竟然被楚生威胁了!展小姐,你要好好保重啊,杜善文在心里祈祷着。 时序进入冬季。明明下了公车,下意识地拉起衣领。 好冷!记得去年刚来时就遇上了北国的冬天,她狠狠病了快一个月,医生说应该只是水土不服,幸好那时海伯常弄些“煲汤”给她喝,体力才慢慢恢复过来。 希望今年冬天她不要再病了。想到这,她突然好怀念台湾的南国天气,就算冬天也冷不到哪去。其实洛杉矶的冬天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椎心刺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里似乎特别冷。 冷空气像凝结了般,重重地压住她。明明深吸了口气,身体明显地感到一股冻意,然后,她迈开步伐,往下条街走去。 快十点了,街上已经很冷清;她想起前两天听说这里有人被抢,心里有点毛毛的,再拉高了衣领,然后把头发收进衣帽里,企图掩饰女人的特征。 这里不是高级住宅区,只是普通住宅区。当初会选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华人多,她比较不觉得害怕;但因为临近贫民区,治安多少受到影响。 来到美国,她变得不多话,因为她的英文还是很破。在咖啡厅工作要说的话就那么几句,回到住处,前后邻居又都是华人,英文在她的生活中并没有变得很重要,她索性统统以世界性的语言--微笑--来代替说话;所以,咖啡厅里的同事总是以为她是个“文静而内向,并且喜欢微笑的东方女子”。 这种评语要是传回义海,一定不会有人相信这形容的是她展明明。 她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似乎有声响,她回头一看,见到几个黑人小伙子正在后面抽烟……还是大麻? 那几个黑人看了她一眼,然后交头接耳。明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转头,立刻加快了脚步;才转过一条街,立刻就听到那几个黑人的咒骂声与争执声,他们好像……准备要行动了? 吵杂和呼喝的声音夹杂。他们在做什么呢?明明没有勇气回头看,只是低着头快步走。 可是,不一会,身后传来脚步声,明明吓得加快步伐,赫然发现下一条街的街灯居然坏了,能见度十分的差。 明明心中直念佛经,然后从快步走变成用胞的,后面的脚步声也追了上来;明明一慌,身影闪入一个小巷中,然后“当”的一声,她踢到了一只酒瓶,明明捡了起来,准备万一有什么状况就…… 果然,脚步声真的跟了上来,在小巷口徘徊,她蹲下身子,隐身在木板后,让跟着她的人看不到她。 只是,脚步声竟然也转向她这边来了!明明心脏跳得好快,手上握紧了酒瓶,准备黑鬼一来就攻击…… 当脚步声再差一步就要找到她时,明明决定冲出去,她握紧酒瓶,然后狠狠地向那人砸去,砸了酒瓶后,再用力将那人推倒…… 来人惨叫一声,她本想逃走,却没料到自己的手竟被他捉住,明明瞪大了眼,惨了惨了!他没昏! “你你你……你再不放开我就叫救命喽!”她吓得忘了说英文,“救命啊……” “救什么命?!现在是我被你打耶!”来者竟以中文回应她,而且那声音…… 明明一愣,她不是在作梦吧?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微弱的光线照出了一个身影。 那人已经站起来了,刚才她差点推倒他,只是他的手抓着她抓得好牢…… 她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两眼直瞪着他。他不是应该在台湾?不是应该已经跟嘉慧结婚?不是应该…… 总之,他就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 “你……你……”太意外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她曾经连在梦中都梦过他来看她,可是…… 殷楚生看着她,他的头被砸得好痛!他正考虑要不要去医院。 “你在搞什么?!”被她这样莫名其妙地用酒瓶砸,口气当然好不到哪去! 天啊!这不会就是她的欢迎式吧?以一个酒瓶来迎接他吗? 被他这么一喝,她才醒觉过来。“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黑鬼……”她没想过会是他啊,才会这么不留情的砸下去。 殷楚生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像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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