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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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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公子,咱们真是有缘,今日又见面了,在下周十八,与秋公子在西城门外有一面之缘。今天就让小弟请客,聊表地主之薄。一盘小小的‘桂花泥螺’虽算不得贵重,却是小弟最钟爱之食物,今日就与秋兄一同分享。如果秋兄日后想解梦测字,尽管来周家解梦堂。” 分享?他们很熟吗?让他吃这种褐色的小铁豆? 呼呼呼——拼命摇着扇子,秋凡衣冷然的脸上没了笑意,黝黑的眼中只剩死水一潭。 不走,只因被熏得腿有些……软了。 散烟回来,就见秋凡衣白着一张脸,盯着桌边站着的男人发呆。 闻着空气中散来的刺鼻味道,散烟急步上前,暗叫糟糕。 “公子?” “散烟儿,快让我抱抱。”顾不得大庭广众下,秋凡衣一把拉过娇美的散烟,脑袋立即埋进她的颈中,身子微微颤抖。 “你……你们……”颤抖的手指点点相拥的一男一女,周十八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啊呀,虽说这秋公子抱着美姑娘的模样不失为一幅画儿,可、可、可……这是酒楼,不是飘香楼啊,两人毫无顾忌地搂抱在一块成何体统! “公子,咱们回房。”任秋凡衣缩在颈窝,散烟不看周十八,仅是瞟了眼桌上的“桂花泥螺”便杀气腾腾,“多事。” 多事? 周十八被骂得怔了怔,眼呆呆地看着一对璧人以亲密之姿踱回厢房,只觉怪异。特别是转角时秋凡衣回头投来的黝黑眼眸,让他的心又“咚”了一下。幽深的一眼,如同城门外初见一般,死水一潭。 好客不是他的习惯,为何会对见过一面的秋……啊,除了姓秋,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惜,方才应该问问。 摇着头,周十八走回原桌,迎上哈麻趣味的打探。 “周兄,那是你新交结的朋友?” “呃……呃。”含糊应着,周十八重新挂上招牌笑。 方才上楼,一身白袍的秋公子最是惹眼,当看到他搂过绿衫俏姑娘,竟让他觉得极为刺目。 他家三哥可是庆元城数一数二的败家子,兄弟间无所不谈,就算他没去过莺柳勾台,没亲近过梨园小童,也能如数家珍一番。为何今日看着秋公子抚了抚俏丫头的脸,竟会怪异心生?如果他没看错,方才瞪着那盘泥螺,秋公子黝黑的眼中闪过一丝……称为厌恶的情绪吧!不若冰冷的死水,染了些生气。 泥螺很难闻吗?八月桂花时的泥螺可是庆元最鲜美的一道菜呢,虽说比不得三月间的桃花泥螺,倒也肉净无泥,鲜嫩肥美,是他最喜欢的菜色。特地叫了两盘,就是打算送给这秋公子尝尝,他竟犹如被熏晕的猫儿一样,满脸厌恶。 很臭吗?闻一闻……嗯嗯嗯……异香扑鼻嘛! 不由自主将鼻子凑近,周十八闻了又闻,形态足以媲美街上的老黄狗。 “周兄,你在闻什么?”他奇怪的举动引来哈麻的诧异。 “啊?没什么,快吃,都凉了。”赶紧斟满酒,周十八岔开话题,眼光却不住溜向厢房的拐角。 怪异,真是怪异!鬼使神差就叫了两盘,两腿好像不听使唤,脑子没回过神,人已经走到秋公子那桌去了,明明他不是好客的人啊。更怪的是,被他黝黑的瞳子盯了一盯,他的心竟然咚咚乱跳起来? 当日城门对望,只觉得黝黑之中毫无生气,静如死水,心并无咚咚乱跳之感啊?完了完了,会不会这秋公子长得太阴柔,又过于秀美,他、他起了色心? 呸呸,他又不好男色,只喜爱粉香娇嫩的姑娘家,对着一个公子起什么色心嘛。 “咚——咚——”啊啊,又跳了两下。 一口饮尽陈年花酿,周十八的招牌笑僵了僵,听不到哈麻在耳边咕噜,眼光瞟向拐角。 入夜,二更时分,庆元官衙。 月光光…… 三条细影慢悠悠走着…… “统领,令牌我与散烟取回便可,不必劳您亲来。”换上黑衣的钓雪不解秋凡衣同行为何。 她跟着五个东洋人出了城门,就见他们上到一艘商船上再没下来。打听后,知是半月前到达的日本商船。回到客栈,就见着秋凡衣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问明散烟,才知被臭味给熏的。 唉,她这公子生平最厌的便是人之臭味、肉之臊味。 秋凡衣爱干净,不怕血腥味,却闻不得过于刺鼻的腐肉之味。若是闻了刺鼻的气味,大碍倒是没有,只会腿软无力,懒得动弹。待到灯尽人静时,她这公子竟然来了精神,想看看这冒充的浅叶令长成何等样子。 死了官,查线索找缘由本就是官家的事,就算他们的正主子不找上门,官府也不会让此事了了。既然得知浅叶令收在官衙,只要取出予秋二统领便可,实在没必要劳烦他这秋二统领委尊降贵亲自前来。 何况,他究竟是来探官衙的,还是来拖她们后腿的?慢悠悠晃着走,真让人跳脚。若是再这么不紧不快地走下去,天都亮了,还偷什么假令牌嘛! “统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不止钓雪,散烟也没了耐心。 “啊,已经到了,你们进去把令牌拿出来,小心点,里面全是臭尸味。”盯着圆月,秋凡衣完全无视两人变灰的青脸。 “您……”气呀。 “还不快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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