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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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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什么?” “会多提醒你……啊——大人!”两人低叫,立即收回脑袋,转身站得直挺挺的。 “你们刚才在干吗?”一袭银鼠质孙的俊美男子拨开树枝,唇边勾起淡笑。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一身质孙袍引来多少官儿的眼馋。 “在帮大人铲除心头大患。”万宝成紧握双拳,眸中闪着敬佩之光。 他家大人一向讨厌对皇上太忠心的人,鲁王木玉昔对皇上忠心过头,大人第一个就看不过眼,而木玉昔身边那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大人更看不过眼。 要损木玉昔,就先断他一臂。 宠则骄,骄则盛,盛则狂。那一刀啊……他家大人三年前就算到了。 并非对木默有仇,只是,她太聪明,对木玉昔而言是宝,对他家大人而言,是拦路的一颗——小石子。要怪,就怪她喜欢的男人碰巧是木玉昔,而他家大人又碰巧看木玉昔不顺眼罢。 “哦?”男子笑容更见俊美,斜视二人,胸膛震了震,“怎么个铲除法?” “挑、拨、离、间。” 蓦然,男子大笑,睨了睨得意满满的两人,没说什么,点头,拂袖而去。 快点滚快点滚…… 快点快点滚滚滚…… 皱眉头瞪眼睛,堪比庙里张牙舞爪的镇鬼天王,站在长秀身边的人口中念念有词,而且——不是什么好词! “你念什么?”盯着马车边的男女,长秀问的是曲拿鹤,且能做到目——不斜视。如果他斜视,难保不会为拿鹤手中绞得不成形的帽子悲哀。 这小子在质孙宴上就不对劲,老是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却没听他问个什么出来。特别是,他不仅吃遍全场,盯着木默的眼神仿佛是看一盘多么珍美的食物……真是个土包子。 暗暗啐一口,长秀向右跨出一步,省得听那和尚念经的嗡嗡声。 快滚快滚快点滚…… 不理长秀,念经的人紧了紧拳,盯着下车的华服男子,开始跺脚,“他怎么还不走,木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要休息了嘛。” 有些事没问清楚,所以他可以压下心里莫名其妙的冲动,压压压,压得他现在想跳脚想打人想发发积缩于心尖的一股怒气。 那个该死的木玉昔,他竟然敢……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 “他到底什么时候滚蛋。”忍不住了,他实在忍不住了,木默距人千里的表情那么明显,那只猪王爷到底懂不懂啊。正要冲过去,一柄长刀横在他鼻尖。 “小姐没生气,轮不到你出面。”长秀没好气地瞟他。 一丈处,木玉昔绕过马头,想抬手扶住木默,木默微惊,袖尾轻拂,迅速转身走出两步,不让他站在自己身后。 “多谢王爷抬爱,木默要休息,王爷也累了,请回。”秀眉半敛,红唇吐香,秀丽女子一身华服罗纱,珠玉如帘,飞垂颊畔,颊上两抹健康的红润。很柔婉,但,唇边无笑。 “木默,你还是要住在郊外吗?也好……这儿湖光水榭,对你的身子也好。”略显尴尬地收回手,木玉昔眼中一黯。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啊。 “这儿是不错。”走了两步,抬头对上瞪如铜钟的大眼,她讶讶一怔,勾起一抹淡笑。他在瞪什么,她瞧他在质孙宴上吃得蛮开心的呀。 笑声很轻,而木玉昔听到了,他微喜,走上一步,“你……真的不回王府吗?你的院子,我命下人天天打扫,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在城外住终究不是……” 话没说完已遭人打断:“王爷,木默在这儿住挺好,不劳王爷费心。” “对,不劳那家伙费心,快滚!”有人小声咕哝,仗着人远听不到。 “木默……”木玉昔突然一把拉住佳人袖袍,但没让他有太多机会,木默飞快旋身,下意识摆出防备姿态。 “王爷,木默要休息了。” “你……你还在恨我。” “恨?”听到一个多么有趣的词啊,她笑了笑,“怎么敢?木默怎么敢呢,王爷。我今天随王爷参加质孙宴,得幸让王爷送回家,得到王爷的关心爱护,木默怎会恨王爷呢。” “你……你以前不怕我的。” “哼!”唇笑眼未笑,她嗤了声,“王爷,我既然能再一次面对你,站在这儿与你说话,就表示我不怕你,没有故意躲开你。”眼前是她爱的王爷吗?为何……心头竟只有淡淡的波纹。 恨他吗? 不,她只是……放不开,若非拿鹤一语惊醒,她只怕仍不想去面对他,面对这个她爱了多少年的王爷啊。 “……你明理许多。”木玉昔感慨。 “这还多劳王爷教导有、方。”最后两字隐隐有些咬牙。 “……”木玉昔嘴辫微掀,似一言难尽,他叹口气,扫了眼门边等候的两人,见其中一人目露憎意,皱眉道:“他又是你在哪儿捡的?” 谁?侧首,她竟有些莞尔。 那人,竟把帽子拧成麻绳,脸上也没有常见的月牙笑,是吃得不尽兴所以不高兴吗,满脸委屈?难道……皇宫的美食都不够他吃。 摇头微笑,秀目在粗犷的脸上梭巡而过,见他微有怔态,却不想知道什么让他这个王爷发怔,“他是我的朋友。多谢王爷许木默带他参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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