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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没这回事了。”应御风坐回计算机前,一脸凝肃。专注眸光的投射范围仅限于屏幕上四处游移的指针。

  “原来你不是对她一无所知嘛!”时傲在一旁鼓噪着。“喂,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别藏私!这是哪一牌的新产品,介绍一下,让我也买一台来过过瘾……”

  他话尾未完,应御风已关闭电源,起身走人,并在闪光倏灭的剎那,利落地清掉桌面上所有的杂物,包括赖靠在桌沿的懒人一号──时傲。

  “喂,去哪里总该说一声吧,没头没脑地就往外跑!”时傲大呼小叫地跟在应御风身后,声量大如轰雷。

  应御风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回首瞪视满口废话的时傲。仔细想想,时傲近来不单举止怪异,凡事更是不问缘由,净与他作对,令他不得不提高警觉。

  “我开始怀疑你的身分了。”明人不做暗事,况且他俩还是合伙人。再说老头的势力几乎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尤其擅长收买人心,难保时傲不会倒戈变节。

  “天哪,你又来了。”时傲朝天翻个白眼,拍额低喃,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食指与无名指交叉纠结得像麻花。“我发誓,我绝对不是甄爸派来的间谍。这句话我说得快烂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他时傲之所以撒谎欺瞒,完全是出于一片善心好意,万万不能在他往生之后打入拔舌地狱,落得好心没好报的悲惨下场。

  “你有哪一点值得我信任?”应御风瞪时傲一眼,显然不想多谈。

  “拜托你态度好一点行不行?再怎么说,他总是你的亲生父亲。”时傲敛正了神色,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地劝着。

  “他不是。”应御风脸色倏然沉下,厉眸阴暗。“有血缘的不见得就是亲人,亲人之间也不见得要有血缘关系。”

  “说真的,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你更嘴硬心冷的家伙。”时傲一面摇头叹息,一面紧跟在应御风身后。“连亲生老爸都不认,还能算是人子吗?”

  “你少啰唆,当心我六亲不认,当场兽性大发,把你给撕了。”应御风跳进银灰色的敞篷跑车,插进钥匙。“喂,你死跟着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开眼界呀。”时傲纵身一跃,潇洒地落座。

  “限你在三秒内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应御风蹙紧眉头,森冷的眸子阴狠地逼视他。

  “哎呀,没事干嘛发那么大火?”时傲面上还是一抹永不凋零的浅笑。“应老兄,你难得进城一趟,顺道送我一程不为过吧?”

  “我已经如你所愿地发了火、动了气,还有什么不周到?”他恼火的眸子阴恻恻。

  “你又不是因为我而发火动气,我当然不满意。”时傲笑咪咪的脸色垮了一角。“你挖到偷马贼的落脚处了,对吧?”

  “除了废话,你能不能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语句?”应御风发动引擎,不再奢望身边的聒噪人士自动求去。

  “当然可以。”时傲咧大了笑容,阳光满面。“嘿嘿,等我们找到她,你要怎么报仇都行,我一定帮忙帮到底。譬如说鞭笞啦……对了,我跟你说,鞭打人是有技巧的,要痛得人哇哇叫又不留下犯罪痕迹不容易耶!老哥,你运气不错,小弟我刚巧就会这等绝招,要不要当场试试看?”

  “时傲。”应御风斜着冷眼瞪视他,语音低抑。

  “别吵,我还没说完。你不知道,那满清十大酷刑花样多得很,什么鞭笞、烙刑都只能算是小意思──”时傲黑眸晶亮,彷佛对于施刑相当有心得,亟欲荣任刽子手一职。

  “闭上你的鸟嘴!”应御风空出一只脚,大力踹过去。

  “我是为你着想耶!”时傲哭丧着脸,委屈极了。

  “不必!”应御风突然急踩煞车,将车停在路旁。“下车。”

  “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才不下去。”时傲死赖在座椅里,紧抱着椅背不肯放手。难得见着御风主动找女人,这么精采的好戏他才舍不得错过。

  “下去!”应御风又踹了一脚。要是一路都得听这种怪叫,不如先踢开这只乌鸦。

  “好歹我们兄弟一场,你不会那么狠心──”时傲哀声传千里,显然又受到暴力虐待。

  “我就是这么狠心。”应御风一面握住方向盘,一面赶人。“快点。”

  “不管,我一定要去。”时傲死命拗着,不惧强权。“马是我的,我想向偷马贼宣扬一下所有权不行吗?”没见到那个吸引御风的小女人,他如何向甄爸回报?

  “我的事不要你管!”应御风原先阴沉的脸已成寒冰。

  “那我的马也不要你管。”时傲铁了心,非争到底不可。御风这回可真是栽得惨兮兮,他不过是想跟去“鉴赏”一下,又不是跟他抢女人,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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