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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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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们明明一夜未合眼,她如何能踢被呢? 馥容凝望丈夫,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然而他却对她笑了,那笑容如此温存而且多情,然后,他悄悄对她眨眼睛。 她屏息。 霎时脸红,心也热了。 他的热情与蜜意,不再让她觉得不习惯。 舒雅笑了,因有金汉久在场,她也不便多言女儿的隐私。“没事儿吗?没事儿就好了。”她与丈夫相视一笑。 金汉久看见馥容脸上那抹羞红,看到了他并不想看到的一切…… 他必须以极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理智,才能够不立即站起来调头走人。 兆臣继续拥紧怀中的妻子,目光甚至未扫向对席,全心全意专注在妻子身上;“早上与额娘都聊了什么?一会儿只剩咱俩在轿里,记得一字不漏地全都说给我听。”他低柔地道,那声调、那语气,充满了暧昧的暗示与对妻子的宠溺。 “没什么,”馥容垂着眸子低声回答:“我与额娘只是聊一些琐事,你不会有兴趣知道。”她不敢抬眸,害怕对上金汉久的目光。 但兆臣却出其不意地执起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亲吻—— 他大胆的行为把馥容吓了一跳。 她抬眼望向阿玛与额娘,虽见他们不以为忤,但当她的眸光对上金汉久时,他木然的脸色与眼中的寒漠,却让她非常不安。 然而兆臣却进一步搂住她的肩,并且旁若无人地在她耳边低诉:“你错了,关于你的事,我全都想知道。” 馥容怔住,抬眸对上丈夫的眼。 他温柔的眸色揉在一泓深不可测的潭里,潭底是一团她看不透的黑。 他仍对她笑,但那温柔同样让她看不透。 她可以了解昨夜狂野的他,然而今日温柔的他,她却不能理解。 金汉久凝望两人,冰漠般的眼色再也忍不住地显露出嫉意,他木然地瞪视着对面的男人。 兆臣在深情地凝望妻子同时,似不经意地抬眼一瞥,英俊的脸孔面无表情,嘴角却淡淡咧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线…… 那抹冲着金汉久而来的笑,饱含胜券在握者的隐晦。 金汉久一慑。 他忽然领悟,这场兆臣·爱新觉罗氏亲自开口要求他留下的宴席,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了,小俩口别再卿卿我我的,金大人还未娶妻呢,你们别让他太羡慕了!”舒雅将金汉久脸上的嫉意,解释成羡慕。 兆臣抿唇对舒雅微笑。“岳母大人,刚才兆臣在书房,亲眼见到岳父大人为您拟写的七言诗,您与岳父大人深挚的情感,才让兆臣羡慕。” 舒雅略吃一惊,含笑瞟了丈夫一眼,嗔道:“怎么把那闹着玩儿的诗句也给兆臣瞧了?多让人不好意思!” “这,”英珠笑得尴尬,低声安抚妻子:“挂在墙上,是贤婿自己瞧见才问起来的。” 馥容知道阿玛所言不假,父亲平日写汉诗,确实经常咏叹与妻子之间深挚的情感,因为如此,馥容自小便羡慕、并且希望自己将来也能如父母一般,拥有鹣鲽情深、令人羡慕的婚姻。 “好了,下箸吧,再不吃起来,这一桌的菜都要凉了!再来,用过午膳后,贤婿也要尽早携女儿回府,免得家老挂念。”这里还有金汉久在场,英林只得转移话题,避免自己太过尴尬。 兆臣终于松掌,不再箝住柳腰,举箸却先为她布菜——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馥容推让。 这一餐饭,他的体贴已经太让她受宠若惊。 “你太瘦了,我要你养胖一点,”他执意将菜垒堆在她的小碟上。“听话,把碟子里的菜全都吃完。” 他的命令如此温柔,让她无法拒绝,只能由他继续在她的碟子里垒菜,由他在父母的面前用露骨的口气宠溺她。 英珠夫妇俩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席间,金汉久闭唇无语,埋首吃菜,沉重的神色如木石一样僵硬、晦涩。 禀贞走进前院时,没想会见到金汉久—— “金大人!”禀贞吓了一跳。“您、您怎么会在这儿?宴席结束了吗?” “出来透透气。”他笑了笑,眼神却没有笑意。 “噢。”禀贞点点头,虽感到有些不寻常,可她只是下人又不敢多问。“那么奴婢先到偏厅了,小姐与贝勒爷吃完饭要找奴婢的。” “请等一下!”金汉久叫住她。 “金大人有事吗?”禀贞刚要走,忽然被唤住。 “你,”只迟疑瞬间,他的眼神便转为笃定。“劳烦姑娘将你家小姐请到前院来,在下有要事必须当面对小姐说。” 禀贞愣住,怔怔看他。 请小姐到前院? 禀贞当然明白,这个意思是他想与小姐单独见面!她禀贞虽然只是一名丫头,也不是个没有心眼的丫头,现在小姐已经出嫁,岂可单独与金大人在前院见面?这件事她可不敢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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