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郑媛 > 月光·第三乐章(下) >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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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拉紧被单,她开始觉得冷。“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把身体包裹在被子里,她安静地穿回自己的衣物。 他沉默地凝视她自己完成穿衣的动作,直到她双脚踏到冰凉的地板。 “我送你回去。” 等她把鞋子穿好后,他再说一遍。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她再回答一遍。 声音,已经冷了。 热情,就这样熄灭了吧。 从现在开始,过去的一切就不必,不必再记得了。 她走到门口,脚步没有停留。 不会…… 再回头了。 “小恩。”李雨欣拿着果汁从吧台回到座位。“你的果汁。” 瑞恩睁开眼,平静地接过果汁。 很怕麻烦吗? 跟一个处女上床,应该够麻烦了。 麻烦到,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一点东西?”李雨欣问。 瑞恩摇头。 李雨欣谨慎地盯着女儿。 她当然已经发现,最近瑞恩的行为古怪,包括她自己要求出国这件事,李雨欣也无法理解。 但瑞恩想出国是件好事,李雨欣在一天内就迅速解决机票问题,她跟丈夫傅明宣都同意,先把瑞恩送出国,再申请学校,以免夜长梦多。 只是,有些事情改变了…… 李雨欣发现,她跟女儿之间的距离,好像突然变得很远了。 机场播报,搭乘下午两点联合航空飞往纽约Zewark机场的班机,旅客请准备登机。 李雨欣站起来,拿起两人的随身行李。“走吧!”她讨好的笑容,略带紧张。 她真的很怕,女儿会突然在这一刻反悔。 但瑞恩没有改变,她站起来,就像以前那个听话的女儿。 她跟随母亲离开机场贵宾室,来到候机楼,直到登上机舱,她一直安静乖巧。 三十分锺后,飞机起飞…… “跟学校办休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爸会帮你处理的。”李雨欣安慰女儿。 半天后,瑞恩慢慢地、淡淡地说:“帮我,跟玉娴说再见。” 李雨欣愣了一下。“好,不过,你不自己跟她说吗?” 瑞恩没有回答。 李雨欣不再说话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自己的女儿之间,沉默似乎比说话更适合。 瑞恩凝望窗外,安静地看着飞机越过陆地,来到寂寞的海洋…… 他想分手,可以,但是不能单方面决定她的爱情。 她想做的事,做了;他不想做的事,也做了。 她没傻到,以为这样就会成为他的牵挂,但至少,心里的遗憾被体温取代,这样,就够了。她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拼凑她的爱情,虽然破碎,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完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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