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郑媛 > 丫鬟 > 
十五


  他沉下脸。“现在连我问话都不回,你倒越来越会使性子了!”

  “奴婢是奴才,即便身子不适,也得干活。”背着他,她终于答话。

  雍竣寒着脸,第三遍走到她身边。“你是奴才?既是奴才,主子问话就该立刻答话!”

  “奴婢不是不答,只是觉得不必回答。”她板着脸,平声说。

  “你‘觉得’不必回答?”他嗤之以鼻。“这就更可笑了!”

  她抬步,预备跨出门外——

  雍竣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他手劲不轻,织心吃痛,眉宇间痛苦一闪即逝,又回复面无表情。

  她倔强固执的神态,他看进眼底。

  然而她越是如此,他就越加重手劲。“痛就说话,否则,没有人知道你痛。”他柔嗄地道,意有所指。

  织心还是不吭声,更不叫痛,直到脸色发白。

  她如此固执,终于惹他发火!

  雍竣的脾气上来,脸色冷峻。

  “说话!”他沉声喝斥。

  织心不开口,不看他。

  他沉下脸,捏住织心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身上拽!

  抵不过他的动力,织心—个站不稳跌到他的怀里。

  她开始挣扎,却没办法挣脱他的束缚,反而被他越缚越紧。

  他像在跟她玩游戏,单手逗耍她小鸡一般的力气,看着她频频喘气,白皙的脸孔因此涨得通红,额上冒出一颗颗细小汗珠。

  最后,她被困在房门与雍竣之间,尽管她已经挣扎得一身汗,他身上的热度还比她更高,隔着衣衫熨到了她的肌肤上。

  “跟我耍脾气,”一字一句,他压低声警告她:“总得让我明白,是为了什么!”

  织心大口喘气,瞪了他很久。

  “说话!”他又斥她。

  没得到答案前,她知道他不会放手。

  于是,她终于说:“贝勒爷要奴婢出去奉茶,是为什么?”

  雍竣冷笑,勒她更紧。“娄阳贝勒的用心,你难道不明白?”

  “娄阳贝勒的用心是一回事,贝勒爷要奴婢出去奉茶又是另一回事!”就算难以喘气,她固执的眼眸仍执着地平视他诡谲的眼神。“请贝勒爷明白告诉奴婢,您的用意是什么?”

  第一次,她勇敢地直视他霸气的眸子。

  被她眸中的某种东西触动,雍竣眯眼一笑,放手。“好,那我便告诉你。为了得到你,娄阳竟然愿意拿马市买卖换你!”

  听见这话,织心的心口又悬着。

  “这样,我的用意,你够清楚了?”他瞪着她,无情地说。

  织心脸色苍白。“奴婢虽是奴才,可奴婢是巴王府里的奴才。”尽管他的话伤人,她还是挺直背脊,凝白着脸,出言不逊。“贝勒爷可以打织心、骂织心,可是不能把织心让给其他的爷。”

  仿佛她的坚持是个笑话,雍竣嗤之以鼻,反问:“给个理由,让我信服!”

  “奴才知道忠于主人,”织心苍白着脸往下说:“一旦易主忠心便会败坏,不像货物没有知觉没有魂魄没有羞耻,可以任人买卖。”

  “啧啧,你不但顶撞,理由还冠冕堂皇!”雍竣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我跟娄阳把你当货品交易,让你很不高兴?”他冷眼问。

  织心瞪着前方虚空,不再开口。

  雍竣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颔迫她抬头。“织心啊织心,”他忽然柔嗄地念诵她的名:“你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可你到底明不明白,奴才的意思便是有口不能言、有志不能伸、有怨不能平?”

  她眸子颤动,木然瞪他。

  他的唇却贴到她耳畔,嗄声道:“你不高兴,就该明明白白告诉我!因为你那套奴才的理论,我听不惯、听不懂、而且根本就不想听!”话说完,他放手。

  织心没表情。

  他冷笑。“亏你冰雪聪明,侍候我九年,最该明白我想听什么!但你就是不肯说我爱听的话!”

  她还是没表情。

  “如果你老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那我又何必顺你的意?”他冲着她邪魅地笑。“拿你换京城马市的买卖,可是一门千载难逢的好生意。要是不高兴我把你当货品,赠予娄阳,那就说出你的不高兴,否则,我就当你愿意!”

  她瞪他。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