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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禧珍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话?你又还没告诉我,怎么肯定会坏事?”

  永琰连解释都懒。

  见人家没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皱在一块儿了。“我可警告你别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缠着你一整个晚上,让你一夜都不能出门干那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那你就尽管别告诉我好了!”她自以为这警告威吓性十足。

  偷鸡摸狗、见不得光?永琰打个呵欠,想来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门,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啦?”她笑瞇瞇地问人家。

  “没打算。”他言简意赅。

  “没打算?”禧珍加重威吓语气。“难道你不怕我缠着你?”

  永琰盯着她,英俊的脸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时加快,脸孔涨红……

  “你真想知道?”他问。

  “当、当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开嘴。“就跟我走吧!”

  “啊?”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腾空带上屋檐——

  吓!

  禧珍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儿已经吓得飞到天上亲吻月儿星星了!

  关于赵宅,子扬只有上回来探查过一遍。后来因为结交上赵天祥,子扬也时常在这屋内走动串门拉馆儿,不过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于大门与前厅,内院除了上回潜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过第二回!

  这回再来查探,子扬先灌了赵天样一坛千日醉——这酒一旦喝下肚,包准醉死十二个时辰!

  “贝勒爷,那个赵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妇,平日只爱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现在赵天祥已经醉死在前厅,这宅子虽大却只有十来名奴仆,可想而知,这幢宅院内的人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前院与大厅一隅。平时入夜后大宅内黑阗阗的,仆人们谁也不敢在这幢会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头乱逛。”子扬虽然对着贝勒爷说,他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脸不敢相信。

  乍见格格居然一道跟来,子扬错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贝勒爷对这位禧珍格格,好像纵容得有点过火了!

  “赵天祥这幢宅子不寻常,看起来有点机关。”永琰与禧珍、子扬三人一道踏进赵府后院,渐渐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势。

  “传说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监司官吏的府第,据说这府第内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于春分之际子夜时刻,运行于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这是有回赵天祥喝了酒后,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起来怪复杂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后转头问永琰:“他是对你说的,难道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了。”永琰分神回答她。

  “真的假的?凭他讲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际的,连我都没听懂你居然能听得明白,算你厉害!”禧珍眉飞色舞地夸奖他,这话里头有那么点儿谄媚的意味。

  刚才永琰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的,惊吓过后禧珍就开始“享受”那非比寻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点儿、就是再荡远点儿,只差没拍手叫好、连声道赞!

  经过方才那会儿,他带着她飞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对永琰改观,开始承认她对人家由衷的佩服!

  子扬翻个白眼苦笑,然后继续往下说:“贝勃爷,我这就带您到上回发现图腾的密室。”说完话他径自往内院左侧而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过住在这屋里的人也真懒,这整幢屋子鸟漆抹黑的,晚上还不点蜡烛,怪吓人的!”她嘟嘟嚷嚷地呢喃。

  “跟紧。”永琰不啰嗦,他脱下身上的褂衣披在禧珍肩上,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哆咚”乱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头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禧珍顿时不再觉得寒冷,刚才那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就“咻”地全不见了!

  子扬带领两人来到后左厢房外,一道墙前停下,禧珍好奇地问:“密室难道就在厢房里头?”

  “答错啦!再猜。”子扬玩起解谜。

  “厢房外头?”

  “不对。”

  “院子里头?”

  “不对。”

  “墙外头?”

  “不对。”

  “墙前头?”

  “也不对。”

  “难道在墙后头?”

  “还是不对!”

  连猜连错,禧珍快抓破脑袋了。

  永琰忍不住叹气。“在墙里头。”他幽幽答。

  “唉呀!好险终于有人答对了!贝勒爷一分,给!”子扬嘻皮笑脸。

  禧珍瞪大眼睛。“密室那么大,墙里那么小,密室怎么可能在墙里头?”她抵死不信,不承认她的“智慧”会输给永琰。

  “谁说过密室大来着?”子扬绕口令道:“这间密室长而窄,大而不大,小也不小,足以纳一人驻足,而不能容二人骈立。”

  禧珍有听没懂。“欸?我瞧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老是教人不理解?我瞧最该立刻纠正的,是你说话的方式。”她倒纠正起子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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