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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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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当没感觉、不知道、没看到。 因为这两人都是主子,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就这样,在这“冰冷”的气氛下,一行数人连日兼程赶路,直到京城就在眼前。眼看这一路长途奔波,旅途就要结东,大伙儿心情放松,特别请城郊这间客栈辟一间饭室。 晚间,禧珍忽然在饭桌上对小碗和小杯子他们说:“从今晚开始,你们全都放大假。” “放大假?”饭桌旁,小碗、小碟、小杯子、小盘子,还包括春兰——全都异口同声问。 “对,小碗、小碟、小杯子、小盘子你们全放大假。”禧珍再重复一遍。 她不是没瞧见,对面“那人”阴沉的脸色…… 禧珍明白自己擅自决定这事,倘若永琰事先知道一定不会同意,可她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格格,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小碗问。 “明日就要进京,今晚起我就给大伙儿放一个月的大假,让你们全都回家去,这一个月就住在家里,跟自个儿的爹、妈好好团聚。” “您说真的吗?格格?”小碟瞪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自离京后你们已经整整十年没回过家,现在既然回到京城,当然应该先回家瞧瞧。” “太好了!”小碗四个人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格格,我们都放假回家了,那么谁伺候您呢?”小碗又忧愁起来。 “王府这么气派,不怕找不到人伺候我。”禧珍对小碗说。 “对啊!我真傻!”小碗猛点头,笑得好开心。 禧珍见小碗病后终于有了笑容,她由衷为小碗感到高兴。 之所以有这个主意,是因为那天夜里她握着小碗的手,忽然见到那奇异的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她才深切地“体会”到小碗内心里的苦,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能感受到小碗离家多年,那思乡心切的苦楚! 不只小碗,她想,小碟和小盘子他们,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也因为发生了小碗那件事,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自私…… 想当年她离开京城时,小碗他们跟她一般大年纪,都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她自己没了额娘和阿玛,可小碗他们还有家人,这一离开家匆匆就过了十年,岂能不思念家里? 可他们为了自己,竟然从来不提想家的事。 单只这点,小碗、小碟、小杯子、小盘子四个人就不知道有多么可爱、多贴心了!而她身为他们的主子,岂能这么自私?岂能不为他们着想? “格格,谢谢您!”小碗小碟高兴得居然哭起来。 小杯子小盘子也跟着掉泪,禧珍和春兰陪着小碗小碟,几个人边擦眼泪、边掉眼泪,主子、奴才忽然哭成一团,连冷眼旁观的奕善总管也看得心酸酸。 大伙沉浸在又哭又笑的气氛里,谁也没瞧见永琰的脸色难看。 吃过晚饭后,小碗他们高高兴地回房,要春兰帮大伙儿好好想想,这趟回家该带些什么给家人才好! 留下总管、禧珍和永琰三个人。 奕善这才发现—— 气氛不对…… 冷呀…… 好冷呀! “那个……奴才先回房,格格、三爷,您们二位慢聊、慢聊………呵呵!”奕善脚底抹油,准备落跑。 “奕善!”永琰叫住他。 “啊,喳……”奕善卖乖,他扯起嘴角笑嘻嘻回头。 “今夜你快马赶回京城,先回王府通报。” “呀?”奕善指着自个儿的鼻头。“我?” “不是你,还有谁?”永琰没表情。 “啊,说得也是,哈、哈、哈……”回过头,奕善的笑脸一垮。 就知道!好事要轮到他头上,那叫——没门儿!谁让他奕善大总管天生命苦! 奕善走后,禧珍跟着站起来。 “不准备对我解释?”他冷冷地出声。 她僵住。“解释什么?”她认真瞪着地上的青石板,彷佛那儿藏有黄金或铜板。 永琰冷笑。“怎么,不敢抬起头看我?” 禧珍马上抬头瞪着他。 永琰的脸色很臭。“你真善良、真大方,让他们放大假,六个人下乡两个人回京,等回到王府,你要如何对福晋交代?” 禧珍抿着嘴。 “说话呀!” “你要我说什么?”她装傻。 “该说什么说什么!”他不容她打迷糊仗。 “拘束了人家十年,让他们放个假是应该的,不是吗?” “你在王府待过,该明白奴才们要回乡,有一定的规矩。” “规矩是人订的,难道就不能通融吗?” “就算要通融,也该等回府后,先跟福晋禀报一声!” “咱们做主子的是人,奴才们也是人!他们过家门却不能回去,还得先回王府等我跟福晋禀报,这样未免不通人情。” 永琰脸色严肃。“太多的人情,就没有规矩。国家有国家的规矩、王府有王府的规矩,逾越了规矩就是逾越法纪,这样国如何治?家如何安?” 他居然说起大道理来了!禧珍睁大眼睛。“你说远了,也许福晋压根不理会这样的小事——” “福晋专管的就是这样的‘小事’!”永琰厉声提醒她。“你以为福晋管什么经国大事?即便贵为一国皇后能干预政事吗?管理王府内务就跟皇上的后宫一样,不能随便、不能马虎,以为可以混水摸鱼,实在天真得可以!” 他的神情和他的话都太严厉了! 禧珍的心揪成一团,可她只赌一口气。“我已经答应他们了,现在不能出尔反尔。” 他沉下脸。“为什么事前不找我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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