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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出门不久,华翰也冲下停车场取车,直奔环山路而去,一路上他痛骂自己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明明了。

  来到明明家巷口,停妥车子,华翰不便将车开到明明家门口,怕打扰了邻居,遭人白眼。走—小段路来到明明家,从门口向内望,屋内—片漆黑,显然她尚未回来。

  华翰没有停留,他直接回家,脱下外衣,倒一杯饮料,自己沉思起来。回想起那一天,自己实在太冲动了,活像个十七、八岁刚发情的小男孩。但是,今晚明明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家?华翰内心甚为焦虑。

  今天是长峰石化的三十周年庆,庆祝会场设在公司大楼的八楼礼堂。今晚的晚会是白天一系列活动之—,也是所有活动的最高潮。

  厅里冠盖云集,看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明明是乐团里小刘和小宋两人邀她来与其他乐团成员临时凑和成一团。当鸡尾酒会近尾声时,接下来是舞会,和KTV即兴会,今天明明是担任长笛手,仍是一身黑色低胸小礼服,在乐曲演奏过程中,明明并不知道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舞会近尾声,是KTV即兴唱歌开始,此时宴会的主人之一陈继霞来到明明身边,很和气的拍拍她的肩。

  “小姐,你贵姓啊?”

  “我叫江明明。”明明腼腆的站了起来。

  “你的长笛吹得很好,简直出神入化了。”

  “哪里,您太夸奖了。”明明脸红地说。

  此时陈长峰也来到她们身边,他端来两杯鸡尾酒,将其中—杯递给明明。“小姐,你的长笛吹得太好了。”

  “她叫江明明。”

  “您好。”明明很下自在的回应。

  “府上哪里?”陈继霞问。

  “台南。”

  “长笛是你的兴趣,或是……”

  “我妈妈是钢琴老师,平常敦敦钢琴,偶尔也吹吹长笛。”

  “你完全是受妈妈的影响喽?』陈长峰问。

  “小时候天天跟著妈妈,很自然地就学长笛和钢琴了。”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陈长峰和气的询问。

  “董事长的意思是说,你全家都喜欢音乐吗?”陈继霞赶紧陪笑说明。

  “是全家,因为全家也只有妈和我两人。”明明静谧的笑著。

  “想必妈妈是很有名气的音乐家喽?”陈继霞问。

  “妈妈主要是在学校授课,也在家辅导学生,另外如果有时间,也偶尔在大型的晚会里客串伴奏钢琴。”

  “哦!”两位主人齐出声。

  “我有位朋友也住台南,前不久才听她说要帮女儿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道你妈妈怎么称呼?”陈继霞热切的问。

  “江柔,师范学院的音乐老师。”

  听到江明明道出母亲的姓名,两位主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继霞拍拍哥哥的手臂,抖著声音:“江小姐,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三岁。”

  “在台北住亲戚家吗?我的意思是,我想替我的儿子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江小姐有没有空?”

  “目前时间都排满了,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星期天上午好吗?”

  “好,你住哪里?”

  “住在环山路。”

  “妈妈常来看你吗?”陈长峰问。

  “大约一个月来两次。来看我,顺便来指导一位今年要去留学的学生。”

  “那这样好了,你方便的话,先将电话和住址告诉我,我找时间和你联络有关我儿子向你学琴的细节问题。”陈继霞说。

  “宝宝已经学三年钢琴了,想再继续学。“长峰接下去说;宝宝是陈继霞的儿子王辅仁的小名。

  她留下家里的电话和住址给主人,而此时小刘和小宋已等在门口准备送她回家。

  告别主人後,在回家途中,小刘和小宋沿途一直在谈棒球,明明无聊的看著窗外,她有点纳闷今晚所发生的事,为什么主人会为—个小孩学琴的事,连她家里的事也问得这么详细,而且还那么客气,似乎像在调查什么?她实在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举止,她决定不再深究,闭目养起神来。

  躺在床上,已十二点半,今晚真疲倦,但完全没有睡意。

  自下午四点多看到晚报上那一帧照片後,照片内容一直困扰著地。

  那照片约有十寸见方大,里头那女的就是金咏薇,她穿一套连身短裤,削肩的上身显得胸部更加丰满且挺立,她满脸幸福的笑,左手与一男士紧紧牵著,那男士,就是烧成灰明明也认识。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双眼眯著,不知是风大或是太阳大,反正是情侣的亲密样就是了,照片下方一排小字写著:

  红星金咏薇与名律师徐华翰交往很久,两人可能年底前成婚。

  明明翻身趴在枕上,两手烦躁的挝打著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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