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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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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转过去,伸开臂挡在门前:“你不能进去!别想着我会再被你骗到!你已经一周没睡好了,你今天一定要早早睡觉!” 温海东忽然凑近,唇贴在她耳边:“你真的要我好好睡觉吗?” 秦清很严肃地看着他:“是的!” 温海东的唇触着她的脸颊:“可是……我孤枕难眠啊!再不,你陪我睡。” “你你你……你……”秦清忽然口吃,全身火烧一般,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全部神志都集中在他触着她脸颊的唇上,他唇的游移带走了她的所有思想,脑子当真糊成了浆糊。 “铛。”钥匙打开了门,温海东带着秦清一转身,自己进了屋,又把秦清锁在门外。 “温海东!!!!!!!!!”美男计!卑鄙!无耻! 靠在门上,挫败感越来越强。 他,到底在做什么? 忽然想起蓝胡子,不能进入的屋子里面,是他原来妻子的尸体。 ……她在想什么啊! 秦清嘲笑自己。 蓝胡子的喻意是:不能打开的门,诱惑和忠实。 可是,他脸色渐渐苍白,她担心,她真的担心。 他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啊! 无奈的情绪,表达出来就是愤怒。第二天晚上,秦清早早吃完了饭,把菜温在电饭锅里,躺在床上生闷气,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钥匙声,门开了,熟悉的脚步,他挂衣服的声音,在她卧室门上敲了几下她不应,他于是进了厨房。 依稀听到他拿起碗,厨房隔得远了,声音也听不真。她起来,凑近门边,忽然听到“啪”的一声,甚是清脆,是碗掉到地上的声音。 心中一惊,推开门冲了出去。 “海东,你怎么了?” 厨房,碗在地上碎成千万片,男子右臂放在桌子上,头倚在臂上。 秦清飞奔过去,推着他的臂:“海东,海东!”心下焦急,几乎带着哭音。 “别吵……”伴着像是下意识的喃喃,温海东左手无意识地挥动着。 啊?秦清呆了一下,温海东眼轻轻闭着,呼吸均匀,不像是晕倒,倒像是……睡着了? “我就说你熬夜熬过头了,你还死撑着,看,连吃个饭都能吃睡了,真是!”秦清放下了心,却又埋怨着。 她该怎么办呢?扶他回床上睡?可是她哪里承得住他的重量啊!把他叫醒再让他去睡?他醒了就不会睡了吧? 难得他睡着了,虽然这里不是很舒服,但还是不要惊动他比较好。 秦清拿定主意,回卧室取了个靠垫,打算用来垫在他头下,让他睡得舒服点。 经过那间“密室”的时候,她心中忽然一动。拿了靠垫回到厨房,她从他裤兜里摸出钥匙。 每次在她面前关上的,是他的心门。他把自己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中,不让任何人靠近。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不管那扇门里面藏着什么,就算是蓝胡子妻子的尸体又怎样? 锁的含意是:秘密。 钥匙插进去,锁“啪嗒”一声开了。 她握住门把手,有片刻的犹豫。 她尊重他,可是她无法忍受他这么操劳,又不告诉她理由。 她,想为他分担想了解他,即使这法子有点卑鄙,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手停在空中,咬一咬牙,打开了门。 进入,他的空间,他的世界。 B市天黑得早,刚刚六点,屋内便昏暗一片,唯有窗外月色,和着城市霓虹透过铝合金的窗子照进来,洒成一室清幽。 清幽,是的,清幽。月光照在屋内各处,白色的月光,白色的玉光。这屋中,晶莹之光闪动,桌上几上台上架子上,四处都是玉,大的小的,成形的不成形的,散放的带座的,整间屋子完全浸在玉光之中。 屋中,除了玉器之外,便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有一架带着皮带、磨头和轮子的机器,形状很奇怪,秦清甚至在猜想那是不是缝纫机;旁边还放着一些奇怪的锯、锥子大大小小的像陀螺的轮子、一堆锤子砂纸甚至桌子上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刀子。桌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金属工具,剩下的就是玉,有几块成块的玉料,也有一些成形或半成形的玉雕。 玉雕……秦清进了屋,走近桌子。再一次的,她愣住了。 她记得飞和她提过,温海东的画风更接近于雕塑。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 她看到他笔下的重峦铺在白玉上,叠翠成了其上俏绿一色,竹身的晶莹是玉的透剔,泉的温润是玉的膏脂,他笔下的世界,生动立体地浮了出来,站在她面前。 而他画中的境界,在这玉雕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那一件件小小玉雕,竟似蕴了另一个世界。那山,是他胸中绵延;那树,是他志向冲天;那竹,是他挺拔不弯;那泉,是他沉稳内敛;而那…… 而那莹白雕像,是否,是他爱缠情牵? 长长的发,潇洒的笑,这座半身像的原型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她岂有不识之理?何况雕这雕像的人将她的神情表达得如此完美,便像是她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秦清一般。 秦清拿起雕像,不大,她甚至可以一只手拿着。她的手轻轻掠过雕像的线条,好友长发素来柔顺,便如这玉质。慧黠的眼盯住她,明明是雕像,却笑得灵动。 辛筱瞳,她的好友,叫她丈夫“温大哥”的人。 秦清握住手,握紧玉像,心中百味杂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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