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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扬了扬眉作为回应,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这给了她机会打量他。

  他的眼睫毛出奇的浓密卷翘,从这角度看来倒有几分孩子气。她抿著嘴无声地笑了。他那双粗浓的眉松开紧绷的线条後,看起来少了那几分的凶戾之气。

  没多久,她帮他擦乾头发,让他回座位上去了。

  几个俐落的修剪,他浓密的发已经有了型,长度没剪短多少,整个人却精神许多。经过几下肩膀的揉捏与热敷,他原本紧绷的肩颈甚至好过许多。

  “谢谢。”接过她拿过来的外套,他的声音依然有点冷漠与疏远,不过已经比刚进来时好一点了。

  “不客气。”她帮他结了帐,看著他走出去。侧耳听著那短暂的旋律响起又结束,她的嘴角依然噙著一抹笑意。

  “沐桦,你认识他啊?”小芳忍下住跑过来问。

  段沐桦摇了摇头。“不认识。”

  小芳失望地叹了口气。“满优质的男人耶!看起来既性格又聪明,应该在这附近上班吧……啊!刚刚忘了看他往哪里去。”

  “看他的穿著,应该是做业务的。”美伶刚巧也送走了客人,现在店里的客人几乎都走了,因为上班时间又到了。

  “你怎么知道?”小芳不服气地说。

  “你看这附近徘徊的哪个不是工程师之类的,但是工程师通常不会穿这样,大部分的工程师看起来都不像有颗聪明脑袋的样子,反而比较像怪叔叔!而这种穿西装的,八成都是跑业务的。”美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沐桦偷偷笑著,进去拿了自己的便当坐到角落休息吃饭去。

  “是吗?我才不相信咧!”小芳说著转而寻求沐桦的支持。“沐桦,你相信吗 ?”

  沐桦耸耸肩。“我没研究。”亲,“相信我啦!不信你看,现在对面咖啡座上那个买咖啡的,铁定就是个工程师 。”美伶指指马路对面,一个穿著格子衬衫、牛仔裤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看来度数不浅的眼镜,那眼镜在阳光下还会反光呢!

  小芳尴尬地咬了咬牙。这人她认识,他来这里洗过头,且确实是个工程师。“哪有每次都那么准的!那你说刚刚那个客人,长得就像长濑智也跟言承旭的综合,照这样说来他根本不该出现在科技公司。”

  长濑智也?言承旭? 沐桦偏头想了想,是有几分那个味道。

  “我可没说科技公司没帅哥哦,你别害我被围殴。”美伶说著,这附近有九成以上都是科技公司,她可不想成为公敌哪!

  “好啦!我要吃饭了,看帅哥也不会饱啊,看久了也不是我的咩!”小芳拿出便当,叹了口气道。

  是啊!何况他已经有女友了。

  沐桦在心底也叹了口气,但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个中午,在“小宝贝发屋”里有著这样一段小插曲。

  办公室的电话狂响著,严承御却专注在电脑萤幕上跑动著的程式,半点没有接电话的意愿。接著桌上的分机响完,换萤幕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的电磁波影响到萤幕,被他一把扫到角落去。

  紧接著隔壁桌的电话响了起来,旁边的人接起电话。严承御还是头也不抬地盯著萤幕,修长的手指飞快地修改著密密麻麻的程式,耳边却传来同事接电话的声音

  “冷小姐,呃……他在忙……开会?呃……他忙……”杰森支支吾吾地应著,一边用眼睛瞄著旁边的严承御。“你不要生气嘛!你知道老大他忙……”又瞄了一眼,呜……老大好像没有接电话的意愿呢!

  正愁不知怎么跟对方讲,电话就被挂断了。

  杰森瞪著挂掉的电话苦笑。

  “Shit!”

  耳边传来一个脏字,杰森转头一看,严承御满脸火药地瞪著萤幕。“又失败了?”天哪!这个案子已经做很久了,再研发不出来,就得认赔了。

  这就是做研发的人的悲哀,手上的案子动辄数千万,甚至数十亿的都有,有时候花了许多时间、精力研发,没日没夜地干,但若不能量产,所有的心血都要付之一炬。这种压力岂是寻常人能受的引这种工作又岂是正常人干得了的?!

  偏偏他们这群人就是犯贱,偏要入这一行,对著电脑奉献出所有的青春岁月。就拿他们家老大严承御来说好了,不知道几天没睡好了,连女朋友在电话那头发飙都没时间安抚。唉……

  “我去顶楼。”抓起桌上的手机跟烟盒,严承御满脸风雨的往办公室外走。

  杰森也只能叹口气。“希望老大的马子不会不识相的在这时候打来。”最近他们吵架的频率实在太高了,让他不禁都为他们捏把冷汗呢!

  不过满脑子程式的严承御可不知道杰森转的这些心思,几个跨步走进电梯,直达顶楼的空中花园。

  一踏出电梯门,他就点燃了一根菸,忍下住深深吸了口菸,再吐出满胸的郁闷之气。

  这个地方可说是他们荣天科技的一方净土。位於顶楼的空中花园布置得相当的人性化,不只有乾净的桌椅,还有铺设得相当美丽雅致的庭园造景。尤其是最近开始委托外面的园艺坊设计绿化,整个绿油油的视野可说相当有生命气息。

  不过严承御上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欣赏园艺设计来的。他深深地吸了口菸,直吸进身体深处,然後用力的吐出,彷佛要吐尽胸口郁气一样。

  “可恶!”他忍不住拳头往石墙上招呼。正当他想因著捶墙的动作而抖落一些香菸灰烬时,他的眼角瞄到一只白皙的手正偷偷摸摸地推了个盘子上来。

  那是个花器吧?他皱著眉瞧著。浅盘子里铺著白色细砂,周围排了一圈鹅卵石,看起来挺雅致的……

  “菸灰不要掉了,下面的草苗刚种,会死的。”一个清清澈澈的声音响起,随即那只白皙的手一缩,人又躲回旁边做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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