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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阿巴勒讶异地看了他的爷一眼,爷很少道歉的,看来他真的是很想挽回福晋,否则从未看过他把姿态压得这般低哪!

  “你说休离就休离、说娶就娶,我夏居庸的女儿岂是你可以踢来踢去的?宁郡王,即便尊贵如王爷也不能这样做事!”哪有人把人休了才娶回,那受的伤害可以弥补得回吗?

  “夏大人说得有理。但夏大人也别忘记当初要不是大人从中设计,德硕又怎会与墨湖有这种不好的开始呢?我承认这些日子我被墨湖吸引,我是真的愿意也希望她成为我的福晋。其实墨湖心中也难免为这些所苦,所以我才想不如让一切归零,我们从头来过。”

  “你说从头来就从头来?!”夏居庸气恼地说。“圈套?设计?你以为老夫真的有那心神设计于你?这一切不过是场误会,偏偏那丫头死心眼,若按我意思,当初就让墨湖回来,也省得她现在这么伤心!”

  “误会?此话怎讲?”夏居庸的话让德硕浑身一震,难道这其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吗?

  “唉!”夏居庸沉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放到桌上。“这是墨湖要我还给王爷的。”

  那玉扳指通体碧绿,内侧还雕有飞龙,作工精细。

  “是皇上御赐的玉扳指,爷。”阿巴勒瞪大了眼。这玉扳指是爷第一次陪皇上在围场打猎时皇上赐的。爷若是当真把玉扳指送给福晋作信物,足见福晋在爷心里的分量。

  德硕仿佛脑门被敲了一记,他拿起桌上的玉扳指,头开始痛了起来。眼前似乎有很多影像在飞动着,他看到那个急切跳墙却跳不上去的小姑娘,看到那个对着他猛喊“四哥”的鬼灵精……

  “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阿巴勒见到德硕抱着头,脸色苍白得非常的吓人。

  “我……这玉扳指……”他握着扳指,心绪翻腾。

  “终于记起来了吗?”夏居庸叹了口气。“当初我问墨湖是否认得你,墨湖以为你终于要实现承诺来娶她了,她开心地答应了这桩婚事,没想到你想娶的根本不是她。”

  “我忘了……”德硕苦恼地抱着头,那些刚归位的记忆直击得他头昏眼花。“天哪,墨湖!”是他辜负了她!德硕觉得心痛如绞。

  “墨湖新婚之夜被你羞辱一番,但她还不放弃你,她跟我说她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重新赢得你的感情,她是如此坚定,所以才说服了我。我真不该答应的,瞧你今日又干了什么好事!”夏居庸沈痛地说。

  “墨湖呢?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他想跟她忏悔,跟她道歉。他忘了他们的承诺,是他负了她。

  他有什么资格说原则?

  这一切最大的受害者,最最委屈的都是她呀!

  “她离开了,你不必再找她。”夏居庸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心终于软化了一点。

  “离开?!她去哪了?没说吗?”德硕失态地抓住他的手。

  “你从没想过你一个冲动的休妻,会对墨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你视世俗礼教如粪土,但在世俗的眼光中,受伤害的都是女子。”

  夏居庸的话像个巴掌直接呼到德硕脸上,他惨白着脸退了两步。

  阿巴勒赶紧上前,问道:“福晋真的走了?没说去哪里吗?夏大人,多少有点线索吧?拜托大人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留书说要到外地生活,老夫也派人去找了,京城里完全没有消息,这么多天了,肯定是出城了。”夏居庸眼里的难过是很真实的。

  真实得让德硕绝望。

  寒冬的黑夜里,虽然没有飘雪,但天气既湿又冷,那风是刺骨的寒。

  学士府外的梧桐树后,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爷,这么晚了,会有消息吗?”阿巴勒搓了搓手,担心地看着几乎守了一夜的德硕。

  那天从学士府无功而返之后,德硕足足醉了一整夜,差点没把王府的酒窖清干净。

  阿巴勒看着王爷痛苦的模样,自己也跟着难受。好在隔天爷终于醒了,他开始苦思找回福晋的方法。

  这两天他爷俩都偷偷守在学士府附近观察信差的活动,他们想截下每一个可能的讯息。

  “应该快有消息了,墨湖若是往南走,这几日也该安定好了。以她的孝顺,应该会给她爹捎信息来。”

  “爷,来了!”阿巴勒提醒德硕,说话间,一个信差敲着学士府大门,没多久就被迎入府了。

  “我们走。”德硕话未完,足下一点就翻进墙内,几个点踏就上了学士府屋顶。

  跟着下方信差被带去的方向,德硕小心翼翼地在屋顶上移动,当信差被请入偏厅,德硕也找好位置掀开屋瓦。

  阿巴勒站在他身后帮他守着,心里却一阵同情。

  王爷为了找回福晋,连夜探学士府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下三滥手段都使出来了,实在难为他了。不过福晋也真果断,这样走得无消无息,这两天他们几乎用尽了方法,好在眼前似乎出现了几分生机。

  没多久,信差退了出来,德硕也抬起头来,他的眼中第一次闪现希望的光芒。

  “她在杭州。”德硕一拍阿巴勒的肩膀。“走吧,准备出发。”

  “现在?”不会吧?又湿又冷耶,好歹回家睡一下吧!

  “不马上出发,几时才到得了杭州啊?”德硕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似的,飞也似地离开学士府。

  苦命的阿巴勒只好赶紧追上去。

  杭州的天气真的比京城好多了,至少风不那么刺骨,气候也稳定许多。

  “如喜,我们带来的那些茶叶都卖光了吗?我打算再进一批货,寄放在商行里面卖,用不了多久又可以赚一笔银子了。”墨湖在院子里种东西,一边翻土还一边说。

  “小姐,我们带的银两很够用了,小姐又何必跟人家做生意呢?”如喜心疼地看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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