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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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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沿着人行步道往前走,也不管自己的脚是不是因为不适应高跟鞋而作痛着,她需要走路来分散心里的诸多情绪。 原本快乐的心情在散场后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寂寞感。望着人群逐渐变少的街头,夜晚的凉风吹得她一阵阵冷。 今天对她来说是何等具有纪念价值的夜晚,这些年她努力想让自己更优秀,让自己更杰出,让自己更配得上他。现在她有了一点小成果,让她有了信心,可以骄傲地说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也是很优秀的。 但是又如何? 她以为让自己更优秀,就更靠近翟邑振了,然而事实上,他连分享她的成就都不愿意。她愚蠢地逃避问题,最后把自己的婚姻推入了死胡同。 就算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改变了作法,努力想挽回他,但是每次在她觉得快要成功时,他就会冷冷地泼了她一身水。 此时此刻,她多么渴望他能在她身边。 一阵强烈的心痛袭来,她顿时再也无法前进。就地蹲在清冷的路灯下,她一低头,眼泪就滴滴答答地滚落下来,跌在马路上,破碎成无数个白色光影。 她愿意花任何代价得回那个爱她宠她的翟邑振,可是一切是否已经来不及了? 第九章 翟邑振觉得自己大概快要疯了。 第一百零一次望向墙上的时钟,他不断地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焦躁的心情丝毫无法掩饰。 其实他从放她出门的那刻就开始后悔了。看到她穿得那么美丽,显得那样性感,却不是跟他约会,这简直让他大大的不爽。 怒气维持着,让他坚信自己不陪她去是对的。 可瞧瞧他在家里做些什么?今天难得不用加班,他是想回家带她出去吃饭,顺便约会的。没想到才一回家就跟她闹得不愉快,而她也气唬唬地出了门。 “都快十二点了,到底玩到多疯,居然还不回家?”他气愤地踏着步伐,接着思绪一转。“会不会被灌醉了?会不会被别的男人带走了?还是回家的路上遇到坏人了?该死,难道不会打电话叫我去接她吗?” 问题是他不会自动打电话说要去接她吗? 答案对翟邑振来说很简单,他拉不下脸。以前的他可以,然而他现在再也不要这样子过分宠溺她,因为他检讨过,是这种过分的宠溺让她毫无所觉、毫无负担地来来去去。 只是当这些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束缚时,他究竟是要怪她还是怪自己? 真希望事情可以简单一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想要跟她更亲密。 他焦躁地拿起电话,拨了她的手机号码,电话才要接通时,他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反射性地挂了电话,然后坐回沙发前,手里拿着遥控器,跷着二郎腿,一副很悠闲的模样,完全忘记自己平常是不跷二郎腿的。 缇黎缓缓地开门进来,动作有点慢,神情则有些疲惫。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平静让他的不满爆发了。 “这么晚回来,是太好玩了,舍不得回来吗?你可以玩晚一点,我们家没有门禁。”怒意跟着酸意一起涌出来了。 他话中的某些东西让她兴起了希望。 “你……在等我吗?”她眼里微微一亮,疲惫的神情扫去了不少。 翟邑振愣了一下,随即讽刺地撇撇嘴。 “你想呢?”他的声音又回复了那种冷冰冰的温度。“我们是什么关系?等门是夫妻、是家人才会有的情况,你觉得我需要等门吗?” 他用问题回答她的问题,而这些都成了相当有力的攻击。 她的眼神黯淡了,落寞的神情掩上,接着她缓缓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凄楚。“对喔,瞧我的笨问题。” “你……”他发觉到她神情很不一样,正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已经转身走进房间了。 翟邑振敲了桌面一记,挫折得想要狂吼出声。 好吧!这下好了,人不回来他狂踱步,焦躁得快抓狂;现在人回来了,他也是不安得想咬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翟邑振又在客厅狂踱步了数趟,终于决定要跟她好好谈一谈,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搞疯她,先让自己发疯了。 迈步朝两人的卧房前去,他打开门时愣了一下,因为房间里面并没有缇黎的身影。可是刚刚明明见到她进房的,不是吗?浴室也空空的,难道她在别的房间? 正打算转身到别的房间找找时,一个细碎的声音拉住了他的脚步。他侧耳细听,有一个断断续续的吸鼻子的声音。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仔细找了下,才看到床的另外一边冒出一小截的头顶。他绕过整个床,就看到了他遍寻不着的人儿。 缇黎蹲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背靠着床,就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地啜泣着。她哭得那么专心,连鼻子都红了,连他站在她面前都没有发现。 翟邑振觉得自己好像被当胸捶了一记。 她刚刚回来脸色就不是很好,难道在外面被欺负了?顿时间怒气随着不舍涌了上来。 “缇黎。”他蹲到她面前,轻声地喊,完全不敢太大声,好像这样她眼泪就会掉少一点似的。 妈的,让他知道谁害的,一定亲手扭断对方的脖子。他跟她认识以来,还没见她这样哭过。 缇黎是抬起头看他了,但是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眼泪却掉得更凶,整个人简直是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翟邑振完全被吓到了,赶紧将她抱进怀中,努力安抚着她。“乖,别哭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新工作不顺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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