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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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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书此时提议道:“去我的书房坐坐吧。没想到会遇到你,不过早帮你从越城找了几块好墨,本想差人送到泽城,既然你来了,就自己拿走吧。” 许翰云一听喜上眉梢,“好啊,多谢你费心。越城出的墨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上次你送我的那块,我一直都没舍得用,这回可以好好写几篇字了。” “堂堂许侍郎家的公子,竟然还这样宝贝一块墨,说出去不觉得笑话吗?”殷玉书正说笑,一双纤纤王手就递到他面前。 “爷的剑让奴婢替您拿着吧。” 他从来剑不离身,但对上那双春水般的眸子时,只犹豫了一下便微笑将剑递出去。“琬儿,这是许少爷,他爹是户部侍郎许大人,或许你听说过。 “许侍郎的大名,谁能不知呢?”她嫣然一笑,欠身道:“见过许少爷。” 许翰云脸一红,忙要伸手搀扶她,“别这么客气,我爹不过是朝廷一介小吏,和你家爷比起来,可是不值一提。” 殷玉书还想再打趣几句,一回身,就见好友正红着脸偷瞥琬儿,心里忽然不畅快,声音也沉了下去。 “同朝为臣,何必分什么高低?琬儿,你去厨房交代一声,就说我今日要和许少爷在书房一起用饭,让他们做几样拿手的菜送过来。 “是。”薛琬容感觉得到许翰云的目光,但她只是目不斜视地望着殷玉书,笑盈盈地答应着。 进入将军府或许不是什么糟糕的事,至少她靠近了仇人,更靠近仇人之子,说不定还可以藉此为薛家报仇——只要她善加利用眼前的一切机会,万事皆有可能。 晚间,薛琬容拿着药和白布走进殷玉书的书房时,他刚在一张信纸上落笔最后一个字。 她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下,站在远处看着他。 他已经知道她来了,放下笔说:“这一天没累到你吧?” “府里都没有人给我派活,怎么会累到?爷,我明天是不是该找管家大人问问我能做些什么,也好不教旁人误会?” “误会什么?我和管家张伯知会过了,你身上还有些伤没全好,暂时做不得事情。”他看了眼她拿进来的东西,笑问着,“要帮我换药吗?换药的方法你都学会了?” “那天看着大夫做过之后就会了。” 虽然这样说,可她心中还是有些紧张,重要的是一个男子要在她面前打赤膊,她心中总是羞涩。 殷玉书远比她大方多了,将上衣脱掉后,露出白布条,“只换肩膀上的药就好了。我身上的伤多是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低着头走上前,将药瓶和白布都放在书桌上,无意中看了眼桌上的纸,本以为他在给皇帝写什么奏折,谁知上面原来是写了半阅词——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天接斜阳烟水寒。一肩艰难。何故雨姗姗?夕照野拿缠。纵有千斤托云力,无奈雨收风吹散,难尽欢。步步铁槛步步栏。 这词明显还未写完……她沉吟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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