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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哇……我跟爹哭诉也不成吗?你坏蛋!坏蛋啦……”扑上去哭骂捶打,跺脚控诉。

  她的花拳绣腿虽然起不了啥作用,不过打久了也是会疼的!

  就见钱多多眉头一拧,飞快抓住胡乱捶打的粉拳,提气大喝一声,“上官彩儿,你想跟爹哭诉,可以,不过,先给我说清楚,我哪儿骗人了?”可恶!他可不让她随便冤枉。

  “你明明就是去妓坊风流,还要骗人!”哭喊。

  “我是去谈生意!”怒声纠正。

  若只是去谈生意,为什么还左拥右抱,搂着那些花娘?”亲眼所见,他抵赖不了的。

  “我没有!是她们自己贴过来,我一时躲不开。”再次怒声解释,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不信!”她哭叫。都亲眼目睹了,还错得了吗?

  她不信?好!好一个她不信!原来,在她心目中,他竟是这般一个好色之徒,无法让她信任的男人!

  钱多多心下一冷,有着被否定的怨怒,当下再也不愿多说,只是冷冷丢下一句

  “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话落,径自转身出了祠堂,神色极为冷然。

  没料到他突然冷淡走人,上官彩儿不禁一怔,有种自己将要被他抛下的恐慌,登时又泪涟涟地哇哇大哭。

  “爹……爹……多多他不要我了……”

  谁不要她了?这丫头真是会胡思乱想!!

  祠堂外,耳闻里头传出的凄惨哭诉,钱多多不由得叹气抹脸,知晓此时的她止月定听不进任何解释,想说干脆任由她哭闹”番,待明日平静了些,再来好好“沟通”一番。

  心中想定,他迈步离去,途经大树下时,厉眼扫了躲到此处“避祸”的进宝一记,冷冷地撂下话

  “没顾好小姐,赎身钱往上追加五十两,”话落,不给商量,径自离去。

  什么?追加五十两?

  闻言,只觉一阵青天霹雳,瞪着某总管远去的背影,进宝险些喷出珍贵的少年泪,当下悲愤狂吼——

  “不 我是无辜的啊……”

  是夜,月色清冷,霜寒甚重。

  万籁俱寂中,一抹不断发出抽噎声和咳嗽声的纤细身影,如游魂般在上官府邸内游荡,逐步往东边某座名为“招财院”的小院落而去。

  好一会儿后,纤细身影来到小院落的某人睡房前,细声哽咽着伸出素白小手推开门板。

  房间内,浅眠的男人立即惊醒翻身坐起,眸光直觉朝房门处扫去,在瞧见那抹纤细身影连件大氅也没披,竟然在大寒夜中仅着单薄衣衫穿越偌大的府邸来找他,登时吓得蹦跳了起来。

  他飞快冲上前,一手将她拉进房内,一手迅速关上房门,杜绝外头冷冽的寒气。

  “你怎么回事?大寒夜的,为何连件大氅也没穿就跑出来?你存心要让我担心是不是?”

  “呜……多多……咳咳……你不要不要我……咳咳……”又哭又咳,上官彩儿两眼肿得像核桃,小脸被泪水给浸得湿漉漉一片,看来好不凄惨,想来是自两人分开后,眼泪就没断过。

  “你在胡说些什么?”又气又急,钱多多飞快将她抱至温暖床榻上,再用厚厚的被褥将她给紧紧包住,顾不得她的凄切哭诉,急忙又跳下床奔至一旁燃着炭火的小烘炉前,执起上头温着的小银壶,倒出一杯热腾腾参茶塞进她手里。“快!将热参茶给喝了,怯怯身上的寒气。”

  幸好!为了预防她不时半夜跑来“拜访”,他总是随时在房里温着一壶她专用的热参茶,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呜……多多……咳咳……咳咳……”捧着手中的温热,她不急着喝茶怯寒,倒先哭着喊人,然而才一出声,咳声便响了起来。

  “该死!”低咒一声,他连忙跳上床,钻进被褥抱住她的冰冷身子,试图用体温暖和她,并将她手上的热参茶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嘴里则气恼责难,“大深夜的,你怎么还不睡?上个月,我让人帮你裁制的那件雪貂大裘呢?出房前怎么不披上?这般不珍惜身子,若病了可怎么办?”存心要让他心疼的吗?

  她的身子,自从经历两年前那场恶疾,虽说日后幸运康复了,可却自此留下病根,每到寒冬深夜,总是咳得厉害,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健壮了。

  为此,他听从大夫建议,让人四处搜罗百年老参,只为让她补气养身,可她却偏偏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让人发恼。

  啜了口参茶,汲取他身上的暖出息,感受到他主贝难下的关心担忧,上官彩儿心下一暖,娇躯更往他怀里缩,可泪迹斑斑的小脸却满是委屈与幽怨,可怜兮兮地哽咽着。

  “你都不要人家了,还管人家爱不爱惜身体,”泪水涔涔,她含幽带怨泣诉,存心要让他心疼。

  “胡说八道些什么?谁不要你了?”再次斥责,钱多多又气又恼,被她老是指控他不要她的说法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呜……你跑去技坊花心,回来还不理人了,分明……分明就是不要我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猛然埋进他怀里泣诉,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直往他身上抹。

  又是为了妓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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