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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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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瑶……”蓦地,沈青槐似叹似喃的嗓音在夜风中轻轻扬起,由他不以“傅姑娘”称呼,而直唤其闺名看来,可见两人相识已久、交情匪浅,绝非如白日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那般陌生。 闻声,傅元瑶的心中一阵激荡,可却倔傲的撇开了眼,低声嗔斥,“沈大哥,你不该来膛这浑水的。” “我怎能不来?”剑眉微皱,沈青槐的理由充分。“你可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的终身幸福断送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擂台上。” 说什么比武招亲,名义上好听是好听,实际上阿猫、阿狗等下九流的男人皆可上来挑战,若是最后来了个缺胳臂、断条腿的老翁赢得了比武,她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从小看到大……就仅仅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子,所以…… “所以你牺牲自己来打这场招亲擂台?”原本还尚带几分柔和的明艳脸庞在听完他的话后,倏地一变,傅元瑶冷声笑讽道:“沈大哥还是快找个心意相属的好姑娘相伴终生,可别因元瑶而委屈了自己,元瑶担不起这个罪名。” 忽听她这一番含嘲带讽的话语,沈青槐不由得一愣,随即暗自苦笑…… 唉……他哪是牺牲自己,他是……他是…… 摇了摇头,沈青槐不敢再想下去;然而他的静默看在傅元瑶眼中,却等同是默认,当下她的心中又苦又涩,可却还得强装无事,武装起自己-- “沈大哥,元瑶的事不劳你烦心,总之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人的。”神色冷然地望向漆黑远处,艳丽明眸闪烁著坚决之色。 哼!今日就算没有那个叫夜玥的奇怪姑娘出来扰乱,让这场比武招亲不了了之,她也会另使法子破坏的! 明白她心底的纠结,沈青槐还是试图开导,“你何苦如此?元阳他已经……” “元阳哥哥没有死!”好似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傅元瑶瞠目怒瞪,不许他说自己最亲爱的兄长已经死亡。 正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有见到元阳哥哥尸体的一天,她就坚信兄长没有死,也要替兄长守下傅家的产业,不让人侵占去…… 见她瞪著的美眸隐隐泛红,在月光映照下闪动著几丝泪光,沈青槐心上一软,顺其心意地柔声抚慰。“是,你的元阳哥哥没有死,说不得他明日就突然出现在我们大家面前,笑著与我们叙旧话家常呢!” 唉……他何尝不希望好友傅元阳尚在人世,但这么多年了,好友却依然音讯全无,只怕希望渺茫得很。 虽知他只是口头安慰,心中并不相信兄长还活著,但傅元瑶还是噙著泪光笑了,而这一笑让她明艳丽颜带著几分甜意,更显娇羞动人,也让沈青槐瞧得心不为之一荡,几乎失了神,老半天后才有办法勉强稳住自己荡漾的心湖,并且不著痕迹地转移话题-- “元瑶,你想那对主仆是何来历?”回想著白日的事儿,他看得出来那少女虽名为主,可实际上反倒是那脸色蜡黄的仆人在拿主意主导一切。 “沈大哥觉得他们有问题吗?”听出他话中有话,傅元瑶警觉反问。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那仆人似乎并不简单。”剑眉微皱,沈青槐总觉得那仆人,似乎是有意在比武中将那少女给叫下擂台,至于这份“有意”究竟是存著什么心思,那就不清楚了。 “这倒是。”点了点头,傅元瑶明白他未臻之意,不过还是不免庆幸地微笑道:“不管他们是有意或是无意,看在这场无聊的比武招亲,因他们而不了了之的分上,就够让我对他们充满好感了。” 闻言,沈青槐泛起笑来,偏首对上她迎来的清亮眸光,心神不由得再次为之一荡,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 于是在月色下、凉风中,两人相视而立、情思翻涌,可却没人有勇气踏出那第一步,最后还是只能化为一片静默、久久无语…… “有古怪啊有古怪……”相同的夜晚,不同于东侧的暴烈、西侧的静默,傅家庄南侧客房内倒是飘出了很欢乐的声音。 “什么古怪?”唇角微扬,八宝不耻下问。 “八宝,你想想嘛!”眼儿兴奋得发亮,夜玥扳著手指头慢慢细数。“办了这么场盛大的招亲擂台赛,就算我跳上去捣乱,为了面子问题,照道理说,那傅庄主再怎么恼怒,也不该在擂台赛还没比完就离去,可事实上,他却不顾外人议论,愤而拂袖离去,这乃第一怪;听那傅家兄妹对谈之间,字字针锋、似有不合,这是第二怪;另外那傅家小姐不仅不恼我坏了这场比武招亲,让她的良夫佳婿现在还没著落,甚至还邀我们住下作客,这就是第三怪了。”话完,得意地笑了起来。 “还有吗?”扬眉询问。 “暂时只有想到这些了。”摇了摇头,夜玥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可以举出三个例子已经很厉害了。 点点头,八宝不疾不徐的淡声道:“前面那两怪,我不清楚原因,但是最后那第三怪嘛……”嗓音故意一顿,唇角微微上扬。“或许那傅小姐只喜欢同性,想和你来个‘磨镜之爱’也说不定。” 磨镜? 夜玥一愣,随即想到曾看过书中记述,称女子互相喜爱,一起行闺房之事叫作“磨镜”,当下不由得噗哧笑了出来,表情竟然有些兴致勃勃。“这好像也挺有趣的,若有机会,我可以试试。” 原本只是想开开玩笑吓唬她,没想到她竟是这种反应,八宝陷入长长的无言中,最后决定赶人上床。“小姐,夜深该睡了。”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娃儿,晚睡一点有什么关系……”嘴上嘟嘟囔囔的抗议著,可还是乖乖爬上床去了。 眼看她一上床就老毛病的将折成长条状的被子给抱在怀里,哪还有多余的棉被可盖身子,八宝不禁摇头,很认命的回自己房里抱来另一床被子,仔仔细细的为她盖好后,这才吹熄烛火离去。 然而他离开后,却没有回到自己房间,反倒在漆黑夜色中的傅家庄内漫步而行,并如识途老马般东拐西弯,最后停在傅家的祠堂外。 眸光沉沉的凝睇了好一会儿,八宝才悄然无声的推门而入,藉著银白月光细细审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写著傅家上一代名字的牌位上,登时眼眶竟隐隐有些泛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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