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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柔儿没有死,柔儿没有死。”

  万岁爷也替他感到高兴的笑着,困惑的问:“那为什么传言柔儿自缢身亡?”

  “都怪他。”一个大白眼活生生的甩向展劼的脸。“瞧你出门那日在胡同口对柔儿做了什么好事让人瞧见了,弄得谣言满天飞,不但毁了柔儿的名节,还差点毁了她一条小命,你真该死呀你!”

  万岁爷的目光自赵燕奴脸上移过来,玩味十足兴致盎然的睨着展劼。

  “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一根手指指到展劼脸土来。

  展劼拨掉他那根臭指头。“我不过亲了她一下。”

  赵燕奴立即尖叫起来。“不过?”

  “噢!拜托,苏夫人,现在先别讨论这些,请先让我见见柔儿好吗?”展劼心急的打断赵燕奴的尖叫聱。

  “这件事你不跟我说清楚,休想见柔儿。”赵燕奴气嘟嘟的说。

  万岁爷这就不得不站出来替展劼亲话了。“苏夫人,有道是:“天下最苦为相思”,你就先让他见见柔儿嘛,至于他毁了柔儿名节之事,我一定会让他负起该负的责任的。”说穿了不就是他自己心急着想见这具有“魔力”、迷走他那拜把子兄弟心魂的女人。

  不过说真的,有那个能力掳走展劼的心的女人,实在颇令人感到好奇。

  赵燕奴上下端详万岁爷一遍,见他满身贵气温文俦雅,心中对他颇具好感,不过──

  “你是谁?难道溪少爷的婚事你也可以作主?就算你作得了主,也改不了他的风流性子,我们家柔儿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却也是清秀佳人才艺双全的丽人一个。若嫁给你这种花心大少岂不白白糟蹋?最重要的是,男人风流,痛苦的往往是女人,我是不会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开玩笑的。”

  事实上,她不过有意刁难,在柔儿告诉她事情的始末──从四年前的暗恋至绣球定婚盟以及之后的种种后,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体会女儿内心的情感,怎能不因此而动容呢?天知道她是多么地心疼柔儿,心疼她为了怕自己和丈夫反对因而偷偷摸摸,使得有心人有机可乘,制造出那种夸大事实甚至害柔儿差点死掉的谎言。

  “苏夫人──”

  展劼真想大声抗议。如果说他风流他没话说,但是说他“花心”──天地良心,一个从不普对女人用“心”的男人,他的心绝对是纯洁无瑕的,而她竟给他扣上这顶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否决他内心的“真”,这太不公平了吧?

  赵燕奴挥臂制止,语气之强硬真是不容反驳。“什么都别再说了,除非你可以让那一身风流性子及满城飞舞的花名通通消失,否则,别再见我们家柔儿。不送了。”旋身朝内苑迈去。

  相信她,她这么做绝对是为柔儿好。试想,嫁一个风流丈夫得承受多少痛苦?你知道苏飒风为什么总在临安与扬州两地穿梭吗?因为在扬州有他另一个“家”。为了这件事,赵燕奴吵过、闹过、自杀过,直到生下柔儿,也许是精神上有了寄托,渐渐的便不再那么的在意,但他的金屋藏娇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难怪有人说──风流是男人替自己想娶妾,而制造出来的借口!

  展劼不由心的斜唇笑笑。他的风流,他这花名是谁给的?是女人哪!每个人都以为他爱拈花惹草,而事实上都是那些花草亲自送上门,非得朝他投怀送抱不可,他可是个男人-,有情有欲的男人──有道:哪个男人不偷吃——没道理送上口的一条大鱼就放着不吃吧?就算不吃也会流口水呀!所以,这又怎能怪他呢?

  “算了,来日方长,既然知道她没死,一切总还有希望,走吧!”

  万岁爷搭上展劼的肩,戏谑道:“看来,咱们的大情人这次是用了“心”了!”用手指轻戳他的胸。

  展劼拨掉他的手,“你已出宫多日,该回去了吧?”

  “不,好戏才开锣我怎舍得走?先借贵府小住如何?”接过随从送来的缰绳,旋身跃上马背。

  万岁爷才不是傻瓜,他可不信在前一刻还疯狂的强闯民宅的展劼,此刻真能压抑住想见柔儿的冲动,尤其在她为了他差点死去之后。

  回到正远镖局,他的一双眼睛便随时在注意展劼的一举一动,他可不愿错过任何一环精釆的情节。

  哈!果然不出所料,展劼在入夜后便偷偷摸摸的自后门出了溪府,而他,理所当然的也跟着出府,只不过他是正正当当的由大门走出去。哼!愈不让他跟他就愈要掺一脚。

  展劼来到苏家后墙,溜着眼珠子四下瞧瞧确定没人后,双手便攀上了墙!

  “半夜翻墙想做贼是不是?”

  展劼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跌到地上来,见到是万岁爷,一对帅气的眉毛立刻攒在一块儿。

  “想干这么剌激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万岁爷双臂环胸靠着墙,唇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展劼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我是怕太刺激了,你老人家的心脏会负荷不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可承担不起。”他以玩笑的口吻道。

  万岁爷仍笑噜噜的,“放心,我年轻力壮身强体健,绝对……嘘!”

  苏宅的后门突然被拉开,只见被一身黑衣裹得像肉粽似的湘柔,跟着丫环曲儿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退”出来。

  “柔儿!”展劼惊喜的低唤一声,连日来不见的相思之情溢于脸庞。

  湘柔和曲儿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同时跳起来并且转身,然后惊叫:

  “溪公子!”

  “展劼!”湘柔对展劼的出现显得十分诧异。

  “柔儿。”又是一声低唤,情不自禁的拥住她,两片湿润的唇猛攻她的嫣红粉颊,看得曲儿一脸羞红。“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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