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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在望月獠的安排下,高平涛与夕璃开始密集约会,。

  他们在派对上出双入对,足迹遍布台湾的高级俱乐部、会员制高尔夫球场、贵夫人的沙龙酒会、政商名流的私人招待所,他们的合影上了报章头版,记者绘声绘影说台湾第一黄金单身汉好事近了。

  日沉西山,在最顶级道地的法国料理餐厅里,今晚的客人只有两人,高平涛献上花束,期待却也惶恐的凝望着夕璃。

  你爱我吗?他深情款款地瞅着她,她丰姿绰约、神秘不凡,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举动都迷惑得他心神荡漾。

  我当然爱你。夕璃说着谎,却没有一丝罪恶感,那你呢?她反问,目的只为确定她掌握他几分。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爱你,夕璃。

  他说爱她,她却觉得冷。

  一股恶寒,从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冒出,男人狂热的爱意、巨大的占有欲,只会让她觉得仿佛置身全世界最寒冷的地方。

  在下榻的饭店中,一色聪矢轻敲夕璃的房门。

  夕璃刚结束和高平涛无聊的例行性约会,独自伫立落地窗前,应声要他进来。

  左流魅将你这个月的解药送来了。一色聪矢进门便说,

  搁着吧。她没有回头,大楼底下车水马龙的街灯光影,在她美好轮廓上流窜,映出琉璃似的透明清冷。

  不行、他坚持地将红色药丸递到她面前,义父每次都将时间算准才让左流魅送药来,迟个一分钟服下都不行。

  二个人体内的毒各不相同,服药的周期与药丸亦非一样,若是延误服下解药,就算是耶稣显神迹也是回天乏术。

  夕璃看着他手心中的救命药丸,忽问:一色,你跟着义父多久了?

  他愣了下,十八年了吧。他略微思索后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从孩童时代开始左流魅就是我的导师,一直到成年我才见到义父。与其说是见到,不如说是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影人戒司总是隐在竹帘后,透过变声器与所有人对话

  你不怀疑是义父杀了你双亲,然后叫左流魅训练扶养你长大?她微笑着说出恐怖的猜测。

  这是她首次问起他的身世,她与望月被影人戒司抚养时,皆已是懂事的年纪,对于彼此的过去亦略知一二,而他是后来加入的。

  或许吧,但我没有追究的意愿。他耸耸肩,父母兄弟并不存在我记忆中,我也不想再挖出陈年往事让自己困扰。比起有血亲的陌生人,伴他成长的左流魅还比较像家人。

  听他这么说,夕璃怔忡片刻,喃喃道:是这样吗?没有记忆也是一种幸福啊。

  怎么了?你有家人吗?那可好玩了,他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无父无母,来历不明呢。

  有,但我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她平静地说。她曾试图回忆,奈何脑中永远只有模糊的影子。

  为什么?一色聪矢不懂,你太小了吗?

  不,我被义父抚养时已经七岁了,医生说是因为创伤太深,所以脑部自主地封上了记忆。她淡淡地说着,仿佛只是念出病历表上的解释。

  发生了什么事?他瞠大眼,这还是他首次听见这种症状,你完全没印象了吗?太诡异了,七岁已经是快上小学的年纪了吧。

  我只记得我有个弟弟,不过大概也死了吧。:她撩着长发浅笑。

  死了?是病死还是被人杀死的?他单纯地往下追问,,

  夕璃的答案是沉默,她拿起药丸服下,苦涩的药味在舌间蔓延,这样的口感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色聪矢见她语带保留,也就知趣的闭嘴,他们三人一向都是这样,合作无间却也很冷淡。

  他换个话题,开心地计划起未来,等离开义父,我要到纽西兰买个大牧场,养牛、养羊、养大象,到时欢迎你跟望月来小住。他是三人中最没心眼、最乐观的一个,一直认为义父会遵守承诺放了他们。

  她支着下巴静静眺望远景,俯瞰这一片光影迷离,霓虹交错难辨,而她心思同样诡谲。

  忽然,她开口问:你觉得高浪凡这个人怎么样?多日不见,她却频频无端想起他,他的吻、他的言语,莫名地困扰着她。

  不学无术、风流多情、性好美色,还有……他中肯地评论,像是想到什么,忽地微蹙起眉,他身手还不赖。说着说着,连他也觉得奇怪。我第一次出手时毫不留情,他居然只是摔倒,第二次就更不用说,我偷袭很少会失手,他看起来不像是反应这么快的人。

  他知道义父的名字,可能连我们的来历他都一清二楚。夕璃眼色深沉,说出那晚令人惊讶的发现。

  怎么可能?一色聪矢不敢相信,但她从不开玩笑,邑她漠然的表情也不像在开玩笑,他直觉地问:你把这件事告诉望月了吗?

  没有。她面不改色地说,身体微微僵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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