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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泳池水面上已经看不到尚倚风的身影,站在泳池边,尚义人惊愕得浑身战栗,无法言语。

  尚倚风的尸体随著一丝血迹沾染绿水,沉在游泳池底缓缓浮起……

  “风儿啊!”

  尚义人悲痛的狂吼声引来豪宅四周龙帮的警卫,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夜静如水。

  天很黑,云很厚,没有星星的夜里,空气很闷,被榻上的人儿辗转难眠。

  激情过後的余味仍留在室内,一种暧昧的气息萦绕著各自躺在一边的两个人,谁也不愿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梵伶拥紧贴在胸前的薄被,荡漾在胸口的心情却不是自己可以抓得紧。

  她爱上他了吗?

  这样的感情可以名之为爱吗?

  感受背后他炙热的视线依旧盯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鼓动著她想回头凝望的冲动,方才那麽激烈、疯狂的肢体交缠,彷佛到达夭堂般的快乐,燃烧般的无悔,一直到现在对他的依恋……

  那是……爱……吗?

  那么他呢?

  那些温柔的拥抱、呵护的举止,那些不经意流露的情感、缠绵的视线,这就是他想要说的吗?这就是他所谓最重要的吗?

  霎时的勇气让梵伶翻过身,黑暗中,却准确的捕抓住新堂修一夜未阖上的眼眸。

  “修。”她欲言又止。

  只有在床上,在做爱时,她才这样喊他。

  新堂修的双瞳闪过一丝光芒,只因她动情的呼唤。

  “我……”咬咬唇,她下定决心说出,“我——”

  急促的钤声打断她尚未说出口的话。

  君子居是神秘的,除了永夜和少数几个人知道联络方法,那急促的铃声是梵伶手机响起的声音。

  想说的话梗在喉口,梵伶涌起不安的感觉。她围著棉被起身,从小几上拿到手机,接起来电。

  “我是梅,有什麽事吗?”

  一阵急促的喘息,“梅总管,呼呼,不、不好了!”

  对方像是刚跑完百米般气喘如牛。

  “不要慌,什麽事慢慢说。”梵伶的手握紧手机,心中不安的预感渐渐加深。

  “少主夫人被抓走了!”对方大声嚷嚷著。

  梵伶脑中一阵短暂的空白。

  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训练有素的她马上反应过来,“有人受伤吗?”

  “没有。”

  “所有人立刻回主屋集贤厅待命,我要立刻听取报告,证据及现场处理就交给你了。”简洁有力的下命令,是梵伶本能的行为。

  “遵命。”

  手机挂断了。

  在这个夜里,在这个房间,那个刚刚和她拥抱缠绵的男人,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空虚而寂寞,只因为她的丈夫被她霸占了。

  在新堂修结婚后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她深深的感到内疚,深深的对于尚倚云的身份感到介怀。

  转过身,她看不清新堂修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尚倚云被绑架了。”一句话,一件事,开启了另一个局面。

  掳走尚倚云的车子没有挂车牌,但是从车子改装的样式,却可轻易的判断那是隶属于哪一个集团的改装车。

  透过山口组密集的监视网,很快的就找出车子的停靠点。

  拟订计划,第一时间,训练精良的山口组人马赶往救援尚倚云。

  “是永夜的人,你有什麽想法?”梵伶就事论事的问新堂修。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从在主屋集贤堂到现在,发号司令的是新堂修,梵伶只字未置喙。

  “没有。”新堂修了无笑意的笑著。

  笑容是欺敌的冷酷。

  为什麽永夜要这麽做?梵伶想不通。

  车子停在一个预定开发区中的一间废弃公寓前不远处,四周一片荒凉。

  “你留在车上。”新堂修没有表情的说。

  “为什麽?”

  “我怀疑有诈。”这一切十分诡异,新堂修不排除永夜已经背叛他的可能。

  对宁槐来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如果月神会拉拢了永夜攻击他,并不是不无可能。

  如果对手是永夜,那就棘手了。

  “就是因为可能有诈我才更要去,”梵伶反对,新堂修的理由太看轻她,“我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我只怕你太努力保护我。”新堂修笑了笑,笑语中却十分认真。

  话中的暧昧让梵伶一时无法反驳。

  “这是我的职务,我应该做的。”她只能软弱的逃避,末了,却又像是要让他放心的说:“我还要命,我自己会小心。”

  不敢听他接下来可能说出更暧昧的话,梵伶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山口组的人已经部署好一切,只等新堂修一声令下,准备偷袭攻坚。

  确定里面的人数吗?”新堂修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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