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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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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堂修是伤透了她的心,否则一向注重形象的尚倚云不会用这麽激烈的手段抗议。 知道新堂修对她不屑一顾,梵伶竟有种欣喜的感觉。 可是,看见这麽可怜的尚倚云,她却又想为她找回新堂修,至少谎言欺骗,一时也可以不要让她这麽难过。 真是矛盾哪…… 盛夏,本州的傍晚是闷热的,有种肮脏感。 出了医院的梵伶离开东京,刻意不开车,从新宿搭乘小田急线地铁,再转搭巴士,到达一片汪洋大海。 或许是非假日,黄昏的海水浴场没什麽人,梵伶眺望斜阳,内心有种轻松感。 她很久没放假了,不管是在龙帮,还是在山口组,那些琐碎烦人的事务总像沉重的负担,压榨她的精神、体力。 尚倚云的事让她内心一片混乱,她想静一静。 深深的吸了口气。 “原来,你喜欢海。” 她差点呛到。 回过头,看到似笑非笑的新堂修。 “你……” 太多的惊讶,不知从何问起。 “你离开医院后,我就一直跟著你,只是你没发觉。”新堂修浅浅扬起笑容,没有恶意的。 梵伶不再看著他,她来这里是要看海,看夕阳的。 那一片海天相连处,已被落日渲染成红色渐层,映在澜海波涛中,浪花更加凄楚。 “你有进去看她吗?”她指的当然是受伤的尚倚云。 “没有。”他很乾脆的回答,彷佛事不关己的说:“昨夜,我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她寻死觅活,与我无关。” 真是无情。 “为什麽要娶她?山口组即使不和龙帮结盟,一样可以发展的很好。”梵伶很冲的口气,却带著淡淡的哀愁。 “为了你。” 梵伶倏然回头,看见新堂修带著某种深意的眼神。 “你应该没忘的。”新堂修缓缓的开口,认真无比,“你就是我娶她的条件。” 事情,脱序了。 她才是这场婚姻的条件,她才是附庸,为什麽,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懂你的意思。”逃避他的眼神,梵伶慌乱的垂下头,思绪中断。 “我曾说过,我不爱她,我不在乎这段婚姻。”新堂修的笑容显得残忍,和他的温柔一样残忍。 那么他在乎的是什么? “你要的是龙帮能为你带来的附加价值,龙帮是你应付四大长老的挡箭牌,你已经厌倦和他们玩游戏。”梵伶清晰的,一字一句反驳他的话。“你需要我在山口组做分身,这样,你才有充足的时间扩展你私人的势力,扳倒月神会。” 她很聪明呵。 “这只是其中之一,却不是最重要。”新堂修笑看她,那微笑的模样,放纵的眼神,好像他已经这麽看著她一百年了。 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微笑能带给梵伶如此多变的感觉。 只是一个笑,却隐藏著无限遐思。 “为什麽这麽看我?”梵伶无法阻止自己问出口。 “我一直是这样看你的。”新堂修轻轻的说,伸手将她耳畔一绺随风飘扬的发丝塞到耳后。“只是你没发觉而已。” 仓卒的往后退了一步,梵伶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狂跳的心音。 吓到她了。 新堂修自嘲的撇撇嘴,弯腰解开运动鞋鞋带,裸足走近潮起潮落处。 他的心情好像很好,梵伶很少看到这麽放松的新堂修。 今天的他很休闲,没有西装革履的强硬,牛仔裤搭件条纹休闲衫,看起来年轻多了,不再充满超乎年纪的老成。 梵伶也脱下鞋子,赤脚踏在沙滩上。 两人隔著一段距离,遥望海天,各有心情。 “台湾的沙,没有像日本这麽乾净。”也许是景色影响,突然地,她有和他主动谈话的兴致。“台湾的海,也没有日本的澄澈。” “可是你还是比较喜欢台湾。”新堂修侧脸看她,揶揄的猜测著,“是吗?” “我哪里都不喜欢。”梵伶眼神凄然,虚弱的扯出一抹笑,“我就像阿拉丁故事里的神灯,主人在哪,我便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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