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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什么。”嘴角抽筋地提了提,青着脸的朱谦涵看着眼前这堆他“卖身”才赚来的银两,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老天爷,你真是不长眼,就为了这么几个以前被他当零花钱使的小钱,居然就叫他堂堂朱家大少爷扮女人出卖色相,实在太没天理了啊。

  “哈哈,是啊,我们的小涵涵今天可是大功臣啊,娘,您还说我的主意是胡闹,可现在你看看,我们今天的营收多好,以前在杭州出名的时候,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没今天这么风光,您是没瞧见啊,今天,我们酒楼前的门都差点挤塌了,对面的一两轩却是一个生意都没有。”不同于朱谦涵那张冷脸,苏洛秀的脸上可是笑得灿烂如花,今天可算得上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怎么能不笑呢。当然,绝大部分原因是看见朱谦涵那颗耷拉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使得她就是好心情地想笑。

  “哦?真的吗。”了然地转头笑道,这点不用苏洛秀说,大当家其实早已知晓,她虽是在内堂算账,可听着外面那吓死人的嘈杂声,她也是会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几眼的。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看到大当家感兴趣的眼神,苏洛秀更是得到鼓励般,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娘,您是不知道,我们刚才说要歇业的时候,外面那些队伍排得好长的人那悲痛欲绝活像丢了全部家当的模样,还有酒楼内那些死巴着椅子不肯走的人,那场面,实在好笑极了。”

  “哦,那你们是怎么让他们乖乖走的呢?”好像刚才是听到外面很嘈杂伴随着哭喊的声音,不过后来好像一下子就很安静了的样子,她这个女儿一向机灵,一定又用了什么鬼点子。

  “这个啊……呵呵呵呵……”听到母亲的疑问,苏洛秀没有马上回答,却是诡异地将目光转移到朱谦涵身上,而朱谦涵却早已黑下了脸。

  “其实啊,我只要叫我们的涵涵小宝贝,温柔无比地说上那么一句,那些人还不全部乖乖回家啊,走的时候还一个个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们的小涵涵,走错回家方向的人都是大有人在啊,哈哈哈,娘啊,你说我们涵涵的魅力大不大啊,哈哈。”想到刚才那些人走的模样,苏洛秀不觉地笑得前仰后翻,捧着肚子直呼吃不消。

  “这、这个……谦、谦涵,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安歇吧,今天辛苦你了,那丫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啊,说话从来不知道分寸。”看了一眼朱谦涵哀怨的眼神,再看看女儿那笑得毫无分寸的样子,大当家颇显尴尬地假笑了几声说道。

  “谢、谢大当家。”咧着今天都快笑抽筋了的脸,颓废地转身回自己屋子的时候,不巧地又听到了内堂里大当家和苏洛秀声音不小的悄悄话——

  “秀儿,别笑了,人家谦涵今天已经够委屈了,你还笑。”

  “可是娘啊,你是没看见当时的情景啊,实在太好笑了。”

  “那还不是你害的,没事叫人家谦涵穿什么女装。”

  “可是娘,他的脸长得那么漂亮却不是女人,这不是太没天理了吗?”

  “有没有天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别闹了,回去睡,明天还要早起开店呢。”

  “知道了知道了,呵呵,明天又能看见小涵涵迷倒众生的场景啦,啊哈哈哈哈……”

  “你这丫头……”

  声音渐渐在朱谦涵耳边消失,可他的双手不由得开始开了又握,握了又开,表情也变得有如阴森地狱。

  想、想宰人……

  怒目瞪视着眼前的一切景物,可偏偏这时候,却连一只蚂蚁都不出现在他眼中。久而久之,他原本的怒火也随着时间,渐渐熄灭,换上了对自己人生的无比哀怨。

  “男追女,果然是隔座山啊……唉!”

  昏黑的夜空,随着打更人三更鼓咄咄地敲响,嘈杂了一天的华莲楼也伴随着月亮的沉落,变得寂静无比,只是,从内院某个角落传来的叹息声,却是一声大过一声,阴森森,冷凄凄久久不见停歇。

  第二天,绝对说得上是个绝顶的好日子,久未露面的太阳公公早早地就开始张开它的大笑脸,天气也是一片的晴朗,偶尔吹来的微风中,带来的是春天特有的花香,这种日子,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在京城华莲楼大门前呢,就有这么一群不用酒,就已经醉得不行的人。

  清晨在吱吱喳喳的小鸟清脆动听的欢闹声中,新的一天才刚到而已,街边买豆浆点心的摊子也还刚张罗开,可华莲楼的门口已是早早地就排起了大长龙。或期待、或陶醉、或疑惑、或怀疑、或痴迷,门前的人群,表情不一,却是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华莲楼的大门打开。

  “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酒楼里真的有个比京城最红的‘胭脂楼’花魁还要美的姑娘吗?”看着前面的大长龙,队伍最后看上去是相识的两人中,穿得分外华贵的人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哎呀,都和你说了一百遍了,真的真的,是真的啊。”听到同伴的疑问,双眼本是盯着酒楼大门不放,穿着看上去和后面那人大同小异的人暂时放弃紧盯的大门,回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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