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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而你今晚想让它令人猜不透,让我猜不透?”凯蒂猜测说。“因为你不想让我看到你既累又沮丧的一面?”

  “对!”

  “你有没有用自己的钱投资在这家公司?”

  “事实上用了我所有的钱以及我大半的生命,”瑞蒙在惊讶中微笑地向她坦承。“你的感觉很敏锐。但是你不必担心,今天以后事情就会简单一些,而我也不必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那里,明天下午我可以开始帮忙那些在我们家里工作的工人。”

  由于餐桌上的笑声笑语不断,在魏拉斐家的晚餐真是一项轻松乐事。拉斐的太太是一个忙碌的强壮女人,待瑞蒙慷慨与纵容就象对待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和年约十四岁的女孩。由于大部分用英语交谈,凯蒂轻松许多。孩子们虽不会说,却显然听的懂,因为凯蒂看到他们因拉斐或瑞蒙所说的话而微笑。

  晚餐之后,男士们到客厅去,女士们擦桌洗碗,做完家事后加入男士啜饮咖啡。瑞蒙好像一直在守候她似的抬起目光,伸出一双邀请的手。凯蒂将手掌滑进他的紧握之中,他施展恰到好处的力量把她拉到他身边坐下。

  她听着拉斐和瑞蒙说话,对农地作建议,但是她每分每秒都清楚感觉到瑞蒙的腿摩擦她的。他的手臂靠在沙发背上,手则轻轻地爱抚着她的肩,大拇指无意识地在她浓密秀发内柔滑颈上游移着。只是他所作的一点都不是无意的——他是故意要让她感觉到他的接近。真是这样的吗?凯蒂突然开始猜测。她想到早先他说要她相伴,暗示他需要她的帮忙来渡过这一天。他现在和她肌肤相亲,如此触摸她,或许只是需要她陪他渡过今晚?

  凯蒂偷偷看着他如同雕刻出来的侧影,她看出他脸上心事重重,心里一阵疼惜。

  凯蒂用手掩口,优雅地假装打哈欠。瑞蒙马上看她。“你累了吗?”

  “有一点。”凯蒂说谎道。

  三分钟内,瑞蒙以她的情况为借口向魏家告辞,快步带她走出前门。“你想要走路回去?还是要我开车送你?”

  “我什么都可以,”凯蒂温柔地倩笑说。“是你看来既疲倦又心不在焉,所以我用那个借口让你离开那儿。”

  瑞蒙并未否认。“谢谢你。”他温柔地说。

  碧莉和她丈夫已经就寝,但是他们并未将前门上锁。瑞蒙走到沙发边坐下时,凯蒂停下,打开光线柔和的灯盏。在她走近时,他便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拉到腿上。但是凯蒂挣开他的抓握,绕到他的身后。

  她开始按摩他绷紧的厚实肌肉,在她按摩的手下,他的宽肩紧张。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相处的感觉很奇怪,有着以前从未有过的较为轻松的亲近。一直以来,瑞蒙似乎有一种总是让她处于战栗期待的强大的性吸引力,今晚那种精力成了较为平静的磁力。“感觉如何?”她揉着他颈肩处的肌腱。

  “好的你难以想象,”他低下头好让她更容易按摩颈部。几分钟后,凯蒂开始用她的手快速地垂打他的肩和背。他问:“你从哪里学来的?”

  凯蒂的手僵住了。“我不记得了。”她说谎道。

  她声音中的某些东西让瑞蒙猛然回头,他看到她眼中似乎见了鬼的表情,便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坐到他的腿上。“现在该我让你舒服一些。”

  凯蒂还来不及思考前,他炽热的双唇已吻住她,让她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茫茫然进入一片火样的需要。他一手环抱她的肩,一手按住她的腰,把她移到沙发上,他的一半身体压着她。“他死了,”他猛烈地提醒她。“而且我不希望他的鬼魂卡在我们之间。”虽然声音粗嘎,他的热吻却充满甜蜜。“埋葬他吧,”他细语央求。“求求你。”

  凯蒂以双手环抱住他的阔肩,立刻把整个世界全部遗忘了。

  第二天,魏迈尔大步经过被吓了一跳的秘书,打开瑞蒙办公室的门,然后关上。“请把你在圣路易的‘好’朋友甘锡德的一切告诉我。”迈尔讽刺地在“朋友”两字加强语调说。

  靠在椅背上的瑞蒙正在专心阅读一些法律文件,不经意地瞥了迈尔一眼。“他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认识我一个朋友的人而已。”重新开始看那些文件,他说:“九年前他在我朋友开的鸡尾酒会上接近我,对我说他研究出一种油漆新配方。他说用他的配方,他可以制造出比市场上其他品牌更好、更持久的油漆。第二天他那一份新发明油漆的分析报告给我,那是由一家独立的测试实验室所作,而且证明了他的说法。”

  “他需要三百万美元开始制造行销,我安排葛氏国际公司借他钱。我还安排他认识我的几个需要购买油漆制造产品的朋友。你会在某处的一些机密档案发现这些资料。”

  “只有一部分资料在档案室,其余的我今天早上才从公司的财务部得到。事情并不想你想的那样简单。你父亲派人调查甘公司,发现他是一个二流化学家,并认定他永远也不会有足够的企业观念去行销他的产品,三百万美元将会浪费掉。为了当好一个‘仁慈、亲爱的父亲’,令尊决定给你一个教训。他要财务部把三百万美元先寸进你的账户里,让你私人成为甘氏的债权人。一年以后,当贷款该还的时候,甘氏写信来说,他希望延期。根据财务部门的说法,你当时在日本,因此他把甘氏的信交给你父亲。你父亲说别管这信,而且也别去试图索回贷款,因为那是你的问题。”

  瑞蒙懊恼地叹口气道:“不管怎样,贷款都已经还清了,我记得我父亲这样告诉过我。”

  “我管他妈的谁告诉过你——事实却不是这样。甘锡德他自己告诉我的。”

  瑞蒙猛然抬头,他的下颌因愤怒而收紧。“你打电话给他?”

  “哦……对呀……你自己告诉我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资料堆里的,瑞蒙。”迈尔提醒瑞蒙,在瑞蒙的愤怒目光下显得有些畏缩。

  “去你的!我没叫你这么做,”瑞蒙发起火。躺回椅子上,他暂时闭上双眼,显然是在与他奔窜的怒气挣扎。当他再度开口,声调已被控制住。“即使我在圣路意时,我也没有打电话给他。他知道我有麻烦;如果他愿意帮我,他自己会和我联络。他会把你打电话给他解释为,是我要向他拿钱,才编出陈年贷款这一套卑鄙的伎俩。在九年前,他是一个傲慢的混蛋,除了背上的衬衫,其他什么也没有;我可以想象,现在他成功了会是什么样子。”

  “他还是一个傲慢的混蛋,”迈尔说。“而且他从未付过一毛钱。当我解释我想把你贷款给他的纪录找出来,他说就算你要告到法院追索,时间也过期了。”

  瑞蒙以自嘲的好玩心理听完这番话。“他的确说对了。注意贷款的偿付与否是我的责任,如果没付,我也应该允许在有限的时间内采取适当的法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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