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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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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低能到连这个饭碗也搞砸了。 叫她泡茶,她用冷水泡;让她擦桌子,她弄得四处湿漉漉;最後,吩咐她端咖啡到会议室去,没想到她一时失手泼脏了客户的西装,害公司少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不消三个小时的时间,她又被人炒鱿鱼了。 在不愿连连开罪朋友的情况之下,杨烽只好将王爱爱辗转介绍到表姊的服装店去当店员。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无法容忍她无限的愚蠢,所以,他再三的提醒她,“这是最後一次了!” “你……你竟说别人是猪?!你还敢说别人,你自己才是一头蠢猪呢!三份工作,你没有一份可以做超过一天,问你会不会打电脑,你说下会,亏你还念过大学;叫你端个咖啡,你撒得满办公室,害得人家损失一笔大生意;让你看个店招呼客人,你却白目的批评客人。”杨烽像点了火的大炮。 一旁的洪伟明不忍她受委屈,忍不住为她辩解,“第一次做事总是没有经验,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做她就会上手了。” “难怪你会喜欢她,我看你们两个还真配,一个蠢、一个笨,天生一对。”杨烽已经被愤怒冲昏理智,说起话来句句夹枪带棍。 方沛文揉揉发痒的鼻子,事不关己的说:“牛郎啊!你骂人还真高明,不带一个脏字,不过我有一点下大明白,做不成工作小事一桩嘛,你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 “不生气才怪!”他两只眼睛瞪得斗大。“为了帮她找工作我拜托了多少人,结果呢?她却把人一个一个开罪了,让我怎么向人家交代?”他指著王爱爱的鼻子骂。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你再怎么责备她也无济於事啊?”陈少军出声缓颊。 对於杨烽的反应,王爱爱是可以理解的,她知道自己是太差劲了,做什么事情都下行,可是,在周姊那儿,她是真的很用心的工作,而她所说的那番话是出自於内心的实话而下是讥讽。 她委屈的嘟起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也不能只听片面之词啊?你也应该听听我的解释,是不是?”她壮著胆为自己上诉。 洪伟明猛点头,“是啊!是啊!”他替她撑腰。 “听听她怎么说吧!”陈少军和方沛文也异口同声的助阵。 杨烽在一片支援的声浪中不得不暂且憋住原先的不满,没好气的往沙发上一坐,然後菸一点,声音低沉的说:“好!你想解释是不是?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解释,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站起身来,一贯的骄纵态度,“那个客人四十多岁,身上的肥肉可以拿到肉摊上称斤买卖了,人老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要做怪;人胖呢也不要紧,只要穿衣服得宜还是可以遮盖住。可是她偏不,像个老妖精似地穿著一套花色鲜艳的紧身洋装。我没有嘲笑她,更没有骂她,我只是好心的提醒她尽量穿著剪裁大方、颜色素雅的衣服,否则以她那把年纪,那种穿著会给人猪八戒作怪的感觉。我说错了吗?我是好心提醒她耶!” 好心还被人嫌,真是倒楣透顶。 杨烽听完斜眼睨著她,抽完最後一口菸捻熄在菸灰缸里,才凶神恶煞道:“好心?你傻子啊!出来做事不必心肠好,最重要的是要有脑子,你没听过忠言逆耳吗?人家丑,你就要说她美或是有气质;胖,要说丰腴;笨,要说聦明,所有的话都要无条件美化、修饰,这就叫讨生活,你懂不懂?你呀,不是富翁王纶的女儿,没人家那种福气享受,所以要格外低声下气,谁让你有求於人呢?” 王爱爱一忍再忍,没想到他变本加厉,骂得她狗血淋头,尊严荡然无存,“喂!你有完没完呐?给你几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我为什么要低声下气?难道我凭劳力赚钱还要求人吗?我长这么大,我爸爸都没对我说过这么重的话,你算那根葱,凭什么教训我!我爸爸手下的人哪个不是对我必恭必敬?就是邵伯伯也没你那么过份, 你太欺负人了。”她真想揍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喔!你又想提醒我你爸爸是王纶,是不是?”他向来厌恶没事作白日梦的人。“我告诉你,就算你爸爸真是王论我也不怕,我只会为他可惜,他一代大企业家却生了你这个白痴、低能的女儿,真是家门下车。你呀,少成天鱼目混珠的拿别人的爸爸当护身符,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的。还有,你以为说你爸爸是王褕我就会伯你吗?就算你说你爸爸是总统也没人会理你的。”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老是攀龙附凤。 杨烽的话气煞王爱爱,光是揍他一顿已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她巴不得剥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饮了他的血,嚼了他的肉。 “说了这么多的话,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你应该累了吧!”她狠狠的将他推坐在沙发上。“从现在开始换我说话,包准说得让你跟我现在一样无地自容。”她下怀好意的看著他,嘴角之间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笑意。 王爱爱虽然好吃懒做又一无是处,不过她倒是有一项不为人知的天赋异禀——凡是她看过的书、文章必定过目下忘而且倒背如流。 否则,凭她荒废学业之功力,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呢?全靠此天赋。 是他逼人太甚,怨不得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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