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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难受,几乎要吞噬了她所有的求生意志?只因为他的无情?

  无情?壬冬墨倏地一怔,从未有情,何来无情?而她竟开始怨起他的无情了?难道……难道是因为她对他……动了真情?

  心头的震撼与酸楚交杂着身体上的灼热伤痛,纵是再怎么咬牙硬挺,也终究无法敌过黑暗的侵袭,眼前忽地一暗,壬冬墨百感交加的昏死过去。

  “他们招了没?”耶律齐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无情,可却难掩那双黑眸中的关切之意。

  “臣启禀皇上,这两个叛贼依然坚不吐实,不过请皇上放心,落在臣手上的罪犯,还没有不俯首认罪的例子,看来,他们也没有几天可以撑了。”萧钧没发现耶律齐脸上的复杂神情,犹自得意扬扬的讨着功劳。

  “她还好吗?”耶律齐摸着指上的玉戒,没头没脑的问道,让萧钧一时之间怔愣住,没有意会到耶律齐的意思。

  “呃?皇上指的是……”

  耶律齐不耐的眄了眼萧钧,可声音却平淡无波的道:“那个女的,她的状况如何?”越是不想在意,却越是占据心头,该死,这女人究竟是对他下了什么魔咒,可以让他失常至此。

  萧钧误以为耶律齐要的是他逼供的成果,连忙禀报道:“那个女人在臣的严刑逼供下已经奄奄一息了,依臣看,若是她再不识相的认罪的话,不出数日便命丧黄泉谷。”

  “该死!”耶律齐闻言暴喝出声,将原本满脸得意的萧钧吓了一大跳。

  “皇、皇上?”怪了,难道他有说错什么吗?

  耶律齐双目暴红,紧咬的牙关暴露了他激愤的情绪,“下去。”深吸了口气,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道。

  “呃?”萧钧微微讶异的瞪眼为了,怎么皇上好像在对他动怒似的?

  “滚!给我滚──”难得的失控出现在耶律齐的身上,他怒指着门外,咆哮的命令道。

  “是、是的,臣马上就走。”萧钧哪敢耽搁,连忙脚底抹油,一溜烟的窜出门外,脑中则是不断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才会惹得龙?大怒?

  啊!是了,一定是他用刑不够,无法让人犯吐实,所以皇上才会怒气腾腾。看来,是该再加重用刑,好早日解决这件事,立下大功领赏指日可待……萧钧边走边想着,唇角不自觉的高扬起来,长期征战的他,最擅长的便是折磨敌人,而现在,该是他发挥所长的时候了,呵呵──

  “啧啧,这个地方又阴又湿,四处充满污秽之气,根本不是咱们这种人可以待的下去的地方嘛,姐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这怎么可以呢?我还不想错过看着那个贱人被折磨至死的狼狈模样呢!妹妹,你该不会想要剥夺姐姐的乐趣吧?”

  “当然不啦,我只是怕这里的低俗之气会侮辱到姐姐高贵的身份。”

  “谢谢妹妹的关心,妹妹到这里不也同样的委屈?!不过,只要看到那个贱人吃到苦头的样子,一切不就值得了吗?”

  “呵呵,姐姐所言甚是。”

  壬冬墨勉强?起红肿的眼皮,耳边飘进霞贵妃与德妃尖锐的嘲弄声,让她早已涨痛的脑袋更加的刺痛起来,等她可以稍稍控制自己的痛楚,维持清醒的看向前方时,霞贵妃与德妃已经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脸恶意的奸邪笑意。

  “哟,德妃妹妹,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就是那个不可一世、高傲无礼的奸细汉女吗?”霞贵妃用绢帕轻捂住口鼻,仿佛她身上飘出的气味让她十分恶心似的。

  “不会吧,这个女的这么丑陋,又一身的腐臭味,会是咱们那个想要用美人计迷倒皇上的奸细吗?”德妃故意左瞧瞧、右看看的嘲讽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壬冬墨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绝对不是好心来探望她的。

  “如果你们太闲的话,大可去想方法留住皇上的心,犯不着到这里寻一个人犯的晦气。”她的声音虚弱却清晰,霎时让两个装扮浓艳的女人脸色大变,纷纷咬牙切齿了起来。

  “哼,说她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怎么还这么有精神眼力气说这般恶毒的话呀?”霞贵妃故意就是不理她,只跟德妃说话。

  “是呀,姐姐,我想可能是这刑罚不够重,还没让她吃够苦头,学个乖。”德妃恨恨的斜睨了壬冬墨一眼,手已经拿起一旁的皮鞭,跃跃欲试的挥舞了几下。

  皮鞭打在地上发出了“怕哩!”的声音,让阴森的牢狱更添了一份残酷的气氛。

  “何必多说?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要让我‘学乖’的吗?不过很抱歉,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是不会屈服的。”壬冬墨虽然被绑立在木棍上,不过仍努力的挺直伤痕累累的背脊,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凄惨。

  “好呀,嘴这么硬?妹妹,就先教训教训她那张嘴吧!”霞贵妃娇嗲的声音与她恶毒的眸光形成了不搭调的对比,丑恶的心思表露无遗。

  “那有什么问题。”德妃与霞贵妃互望了眼,邪恶的扯扯唇,大手一挥,长长的皮鞭随着她的力道划破空气,狠狠地抽上了壬冬墨的颈边。

  一阵剧痛霎时随鞭子落下之处传到了壬冬墨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夺去了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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