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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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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推开他,“智科你一向婆婆妈妈,我都知道了。” 子山一惊,“你都知道什么?” “智科,医院里是什么人,你们为何频频出入医院?” 子山怔住。 “放心,智学还不知道,所以你我必须一谈。” “谈什么?”子山越发紧张。 她委屈地说:“我不愿失去智学。” 子山大惑不解,“你怎么会失去他?” “快点与伍福怡结婚吧,以免夜长梦多,智学爱福怡,你看不出来?” 子山看着珍珠,“这就是你知道的事?” 珍珠说:“当心失去福怡。” “你爱智学,不一定每个人都爱他。” 珍珠抢着说:“福怡优柔寡断——” “你错了,福怡十分有主张,她只是涵养好,有事放在心里,不大声嚷嚷。” 珍珠颓然,“你们都把最美好的形容赠予福怡。” “珍珠,请勿误会我们偏心。” “智学近日坐立不安,情绪烦躁,他喝得很多。” 子山正想安慰,门铃又响起来。 珍珠不安,“这是谁?” 子山取笑,“既来之,则安之。” 外头已有人在吼叫:“赫珍珠,你给我出来。” 珍珠变色,“是智学,怎么办?” 子山不禁好笑,“你我光明正大,有什么可怕?” 门一开,林智学冲进来,酒气喷人,他红着双眼握着拳头叫:“赫珍珠,跟我走。” 珍珠大声嚷:“你要打人?” 林智学咆吼:“我杀死你!” 子山心想,亏他还叫智学,又有智慧又有学识,他们两兄弟一般鲁莽。 说时迟那时快,他朝珍珠扑去,子山本能挡在珍珠面前,忽然刀光一闪,林智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握着一把弹簧刀,子山也不觉得痛,左手臂血流如注。 他连忙按住伤口,沉声说,“林智学,你快走。” 林智学看到鲜血,酒醒了一半,退后几步。 “珍珠。”他嚎叫。 子山喝道,“你火遮眼,珍珠不能跟你走,你还不速速给我离去,我要召警察了。” 林智学扔下小刀踉跄逃出公寓。 子山立刻用电话通知罗祖。 罗祖赶来,只见公寓地板血迹斑斑,惊问,“子山,发生什么事?” 子山说,“我被酒杯割伤。” “嗯,皮开肉绽,伤口足有两吋长,立刻要缝针,我给你叫邓医生上来。 子山松一口气。 罗祖却有疑心,四周张望,可是找不到可疑之处。 “子山,林智学已知我们频频前往医院。” 子山轻轻说,“彼此是兄弟,有事应该摊开说个明白。” “子山,多年夙怨,不易解决。” 邓医生匆匆赶到,亲自替子山止血,他是国手,什么没见过,子山向他道谢,“杀鸡焉用牛刀”,邓医生笑起来,替子山把伤口缝合。 前后才二十分钟,他告辞离去。 罗祖说,“会者不难,邓医生,子山你,全是专业人士。” 罗祖无时不刻恭维他,叫他心花怒放,罗氏兄弟若要讨好一个人的话,那人一定觉得受用,这一招在商场上想必非常重要,他们是专家。 邓医生体子山注射过,他已昏昏欲睡。 “子山,你好好休息。” 子山顺势倒在沙发上,只会点头,他已不能动弹。 电光石火间,子山想到病床上的林智科,他也昏迷不醒,难道,他也身不由己? 来不及了,他已昏睡过去,梦中看到伍福怡,她用手托着颈后,正在看书,侧着头,浓密乌亮秀发垂在肩后,在每个女子都把头发染黄烫焦的岁月,她那把黑发特别珍贵,她有点倦慵,搓搓脖子,抬起头说,“子山,你来看这首俳句多么有趣,一只蝴蝶,在黄昏时,需要歇脚处。” 她叫他子山,她终于知道他不是林智科,子山满心欢喜。 这时他觉得手臂疼痛,睁开眼睛,好梦醒了。 罗祖斟出咖啡,原来他整夜在公寓看守,子山不好意思。 他手里拿着一份传真,交到子山手中,子山一眼看到加州环星片场的标志,信这样说,“我的好友祖,问候,长远不见,你寄来剧本《奇遇》已经收到,我亲自细阅,觉得精彩新奇,好友你认为值得投资,我已将计划书交制片犹太人夏洛克叫他着手推动,女主角适合周宜,你认为可是,她在芸芸众华裔女星中算略为清秀,不似一些乡土味实在太重,手指脚趾似捆着黑边…” 读到这里,子山忍不住大声笑出来,浑忘伤口疼痛,如此刻薄,可见真是影艺界人才,信件署名咸默斯,子山听过这个名字。 罗祖也笑,“他的确有看过剧本,我也认为周宜大眼睛配合剧中人。” 子山点点头,他的梦想第一步已经实现。 罗祖问,“届时你可会亲自客串一角?” 子山有点汗颜,“言之过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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