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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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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在知道再开口说话,等于是鼓励他继续罗嗦,她索性不出声。” “王小姐,我找到一名在酒吧工作的女子,她在当晚与邵南一起。” 福在一听,打开大门,喝道:“你最好不是胡说。” 刘少波也铁青着脸,“好心着雷劈。” “警方为什么找不到该名证人?” “你是酒吧女,你的客人突然暴毙,你会不会让警方找到?” “你又查得到她?” “我不穿制服,最近她又手紧,明白了吧。” “为何那么好心?” 刘少波发呆,半晌才说:“我同情你。” “嘿。” 他说下去:“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身不由主的女子,飞絮飘零,随命运摆布。” 福在呆住。 她退后一步。 不是由这名调查员坦白说出,她还不知道有飞絮飘零这几个字,福在鼻子发酸。 她镇定一下,“我已找到工作,我已从头开始。” 刘少波看着她,忽然说:“你此刻的男伴叫周子文,你真正认识他吗?” “这与你无关。” 刘少波叹口气,“我带你去见那个酒吧女,释你心中最大疑问。” 他仿佛什么都知道。 一向以来,这年轻人虽无过犯,面目可憎,可是今日他对她坦白诚恳,福在忽然不那么讨厌他。 “自杀,他杀,抑或意外,你很快会知道。” 福在想一想,取过锁匙及外套,跟他出去。 “这么早,她起来了吗?” 刘少波回答:“这么早,相信还未睡觉。” 他把福在带到闹市一间粥店。 每一件事都出乎福在意料之外。 她满以为风尘女子衣冠不整,一头烟味,残妆,可是她看见的少妇却脂粉不施,衣着整齐,而且还拖着一个三两岁大的小男孩。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喂小儿吃粥,姿势几乎有点虔诚,仿佛这孩子会是她的救赎。 会吗,当然不。 可是该刹那她一脸满足,已足够叫她在凶险的世界活下去。 女子抬起头来,“刘先生,早。” “你说一说,那个堕楼男子,长得怎么样,当晚, 发生过什么事。” 这时,有一老人过来,把孩子抱开。 她轻轻地说:“凌晨,快两点,以为没有生意,有一男子进来,用手搭住我大腿,他中等身材,三十出头,衣着整齐,可是,已经喝得很醉,这种客人最不好应付,也最易对待,他脱下手表,放到我面前,说:‘跟我走。’” 是敌是友 女子从口袋取出一只金表放桌上。 福在一眼认得这只金钢蠔式手表,这是她送给邵南的礼物,背后刻着字样,事后百忙中她已忘记它。 她翻过手表,果然,看到手表后刻着“给S,F赠”。 一点不错,刘少波的消息完全正确,他没有骗她。 女子说下去,“我把手表在手中一秤,便知道是真货,于是跟他走。” 女子语气十分平静,忽然之间她离了题:“可要把手表赎回?三千元。” 刘少波说:“别忙,你讲下去。” “我以为他要带我到一个冷僻的地方交易,我们走上建筑地盘,他忽然丢下我,纵身跳下。” 福在瞪大眼睛,这便是邵南生命最后一刻? “他蓬地一声堕地,我吓得即刻逃离现场,接着,警察来到调查,往后的事,刘先生全知道。” 这时,老人又把幼儿抱了回来。 女子接过,拥在怀中,无比爱怜,轻轻与他说话。 刘少波放下一只信封。 少妇立刻收下。 她抬起头,“这只手表有刻字,很难脱手,便宜点,两千。” 只值两千。 买回来时,可值两万。 在邵南眼中,也许一文不值。 刘少波着着福在,福在轻轻答:“我要来无用。” 她并非赌气,过去的事,让它结束算数,什么恩怨都已断绝。 刘少波又取出两张钞票,付给少妇,取过金表。 少妇嫣然一笑,她还剩一两分姿色。 “刘先生真是好人,我准备回乡生活,从此别过。” 福在默默站起离开粥店。 刘少波轻轻说:“邵南浊气上湧,一半气馁,一半意外,结束了生命。” 福在把事情一件件拼在一起,渐渐得到一幅比较完整的图画。 最主要的一块拼图是,邵南的意外同月玫丝毫关系也没有,月玫却抓紧这机会一直要胁勒索她。 月玫利用旧同学的弱点,引她一步步走入圈套。 这个李月玫,究竟是敌是友? 福在战慄。 这时,刘少波说:“你的嫌疑已完全洗脱,我为你庆幸。” 如释重负 他的语气中有极大安慰,仿佛放下心头一块大石,这个陌生年轻人对福在好象有衷心的同情。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福在深深吸口气,“谢谢你。” “那是我的职责。” “保险公司方面---”恐怕要追讨赔偿金额。 “我已辞职。” “什么?”福在抬起头来。 “我已在个多星期前离职,那份工作不大适合我,所谓调查,不外是公司想省钱:客户长期投保,到了最需要时刻,公司却找种种理由脱责,我觉得不公平。” 福在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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