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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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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又有一两次余震,第二天中午,电力恢复,皆大欢喜。 母亲说:“你俩该走了,王旭有生意需要经营,女儿,你要自力更生,妈妈支持你。” 我笑,“有人撑腰,怎叫自力更生。” 我与王旭在夏威夷正式订婚,只与家人吃了一顿自助餐。 母亲高兴得落泪,“我放心了,我放心了”,每一隔一会,她捶着胸说:“我放心了。” 我俩回到船上,继续航程。 订婚与未婚无甚分别,我们仍似老朋友,只不过现在王旭时时会响亮地吻我手背,叫我一声未婚妻。 回到家,我们把公寓邻居也置下打通,一人住一边,他那边中式家俱,楚河汉界,大不相同。 那天晚上,王旭在东京,我一人在家为他准备资料,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谁?”我时没听出是谁。 “阿利扬,我是圣琪的朋友,记得吗?” 啊是,那个英俊健硕的运动员。 “真好,只有你家电话恒久不变。” “有什么事吗,圣琪她好吗?” “我到你家说话可好,现在可有空?” 我顾忌,“你不妨在电话里讲一讲,看我可做得到。” “我们需要五千现款。” 我一听心中明白,这不是圣琪有急用,这是他本人欠下赌债或是其他债项。 “我家附近有一家——”我不想走远。 “家亮,请你到十四街与泰和路交界的Q酒吧。” “我在门口等你,我不进来了。” “半小时后见面,记得带钱。” 我不想推搪他,朋友有通财之义,一次,告诉他只一次,以后不可再麻烦我。 我在地图上找到Q酒吧,驾车前往,看到英伟的他已站在霓虹光管下等我。 他穿一件蝉翼般薄的白色长袖衬衫,一条烂卡奇裤,看到我点点头,“你确如圣琪所说,够义气。” 我啼笑皆非。 这是他背后出现一个浓装西裔少女,急急问:“有没有?有没有?” 我看着他俩,轻轻说:“只此一回。” 阿利扬回答:“明白。” 我自口袋里取出一只信封递上。 阿利扬当面数清款项,交给那少女,那少女落泪,忙不迭用英语及西语道谢,捧起我手亲吻。 阿利扬喝道:“还不快去!” 那少女奔出小路,救命去了。 阿利扬说:“我也是为朋友,一个月还你,两分利息,可以吗?” 我吁出一口气,“且不急还债,那少女是谁?” “普通朋友。” “圣琪知道你有这些普通朋友吗?” 他回答:“圣琪是醋坛,不可让她知道。” 我说我明白。 他说:“谢谢你,放大镜心,只此一回。” “圣琪好吗?” “她开了一片小店,店后是工场,她现在对钱十分谨慎,说快要老了,必须贮蓄。” 一只粉蝶口中竟说出这样话来,叫人震惊。 我说:“保重。” 他说:“后会有期。” 我没好气,“别再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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