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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宁波才出门,就被正印拉住。

  她想调侃她两句,忽然发觉正印眼神憔悴。

  宁波轻轻问:“这是干嘛?”

  “他叫什么名字?”

  “票子售予朱牧民。”

  正印重夏一次,“朱牧民。”

  “但是出席的不一定是朱牧民本人,票子可能转让给别人了。”

  正印抬起失看着天空,“我明白,”她握着拳头,“我会找到他。”

  十分凑巧,天色本来明暗,这时刮起一阵风,把正印的长卷发往脑后吹,露出她美丽的小面孔,她的表情如复仇女神一般,悲怆、坚决。

  宁波知道她已经着了魔。

  “来,宁波,我们打电话给他。”

  “我又冷又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适合乱拔电话到别人家去。”

  正印刚想开口,宁波又截停她:“不,也不可以上门去按铃,先回家去,明天再做打算。”

  那一晚,正印什么话都没有说。

  半夜,宁波醒来,听到邻房悉里索落,正印显然还在活功,她轻轻敲了敲墙。

  一会儿,正印过来了。

  宁波轻轻问:“睡不着?”

  “我做了一个梦,在节日之夜找一个人,满街满巷地毯式寻搜他,天空上有灿烂烟花,通处挤满了人,我高声唤他的名字,直至喉咙沙哑——”

  “最终找到没有?”

  “没有,梦醒了。

  可怜的正印。

  宁波喃喃道:“放焰火,是元宵芾啖?”

  “不,”正即答,“我明显地觉得身在外国。”

  宁波看着她,“照说,你不应觉得寂寞。”

  正印苦笑,“我只得你一个朋友罢了。”

  “那么多男生追求你!

  “他们不算,他们在玩一个游戏,我是胜出者的奖品。”

  “既然你这样看这件事,可否退出?”

  “正如你说,宁波,我是个寂寞的人,我不像你,我比较不会处理孤寂。”

  “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找那个人呢。”

  正印回房间去了。

  过了许久,宁波才熄掉灯。

  第二天,她俩郑重商量如何与朱牧民联络。

  “不如清心直说。”

  “怎么讲?”

  “‘你在球赛中坐G排三号位子吗?我想认识你,与你做朋友。’”

  “要就快点做,不然他会忘记到过球赛。”

  “去拨电话。”

  正印跳起来,“不,你替我。”

  “正印,别退缩,寻人者是你。”

  “宁波,再帮我一次。”

  宁波推无可推,只得微笑,挺身而出。

  “朱牧民先生在吗?”

  “请等等。”真好,没问是哪一位找,少女的她最怕报上姓名后对方又说要找的人不在。

  一会儿有人来听了,声音不对,比较苍老,“喂,我是朱牧民。”

  “朱先生,你昨天可有去看球赛?”

  “我没去,票子给我儿子了。”

  “我可以跟令郎说几句吗?”

  “你是谁?”

  “我叫江宁波,朱先生。”

  “你可是他同学?”

  “嗳嗳嗳。”

  “汉声今晨出发到伦敦升学,你不知道吗?我们刚从飞机场回来。”

  宁波的心咚一声沉下去。

  “有地址吗?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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