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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江炳庆一脸粲笑的回望他,却见伟震泠的神情更加复杂,“怎么了?”

  “先听我说。”伟震泠整了整情绪后,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回台湾那天在路上发生的事吗?”

  “飞车跟踪一名你一见钟情的女子,最后还把人给跟丢了。”他说着,忽地像想到什么而瞠大了眼,“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就是解子吧?”

  伟震泠点头回应。

  “世界真小,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江炳庆不敢置信地晃着头。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她很面善,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她一样,后来愈来愈觉得自己跟她应该不只是朋友的关系,你想……”

  不需他说明,江炳庆已经懂了,“我会去帮你查查有关她的资料。”

  “谢谢!”

  “你真的爱上她了。”忍住笑容,江炳庆凑近他的脸说。

  伟震泠虽没开口,微涨红的脸已经回答了。

  “哈哈……”笑声从江炳庆口中逸出。

  无言以对的伟震泠,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江炳庆扬着得意的笑容迈出办公室,同时,他突然觉得自己那十年空白的部分变得非常重要。

  每年生日,解萣珸都会来到河堤边,回忆着和伟震泠的种种过去。

  五年前,她曾下定决心不再赴约,可一时戒不掉的习惯,让她十年来每到生日便会来到这里等待伟震泠。

  不同于前十年没目标的空等待,今年他回来了,两人天天见面,可是他已经忘了她。

  “他是不会来的了。”解萣珸无奈地叹了口气,扯下马尾上褪色的鹅黄色发带,紧握在手中。

  一记闷雷大作,紧接着凉风吹来,解萣珸不禁搓揉手臂,感到阵阵寒意。

  又是一声雷鸣,乌云飘来,近来天气很不稳定。

  “要下雨了。”她瞄了手表一眼,思忖一下,“再一个小时……”

  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再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过去了,解萣珸将手中发带绑在树枝上,擦去脸庞泪水,抓住随风飘散的发丝。

  “黄丝带,生日快乐。”

  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她顿觉可笑。

  不想回家独自面对孤单,解萣珸转往好友夏季雩在山区的住处。

  “解子!”为了发表会闭关多日的夏季雩,一见解萣珸就高兴的上前抱住她。

  “你看。”解萣珸有些吃力地抬手,向她展示自己带来的一大袋熟食。

  “是热的耶!太好了,我好久没吃到热腾腾的白饭了。”夏季雩感动得大叫,一脸垂涎的望着食物。

  “抱歉,我忘了买泡面。”解萣珸故作歉疚的说着。

  “不要再说泡面,天天吃我都吃怕了。”夏季雩使力地摇着头,“只有解子最好了,会上山来找我,呜呜……”说着,她以两声感动的啜泣作结束。

  “真奇怪,不知道是谁说要闭关,不希望别人来吵的啊!”解萣珸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嘻嘻。”夏季雩心虚的笑了,同时也发现她眼角残留的泪痕,“解子,你哭了?”

  解萣珸先是一愣,随即反问:“有吗?”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解萣珸唇角微牵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选择沉默。

  “你知道吗?看你这样我们都好心疼喔,而你从来也不告诉我们是为了什么。”夏季雩顿了顿,吸足一口气再说:“你能体会到我们因为帮不上忙,心里的难受吗?”

  解萣珸静默地看着她,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下来,是感激也是歉疚。

  确实,是她忽略了姐妹们的真诚,将她们的关心拒在心门之外。

  “别再压抑自己了。”

  面对夏季雩,此时的解萣珸终于透露出心中的伤痛,她情绪溃堤,泪流满面,低语细诉着生命里那段爱情的过往与逝去。

  “你应该直接告诉他你们曾经有过的过去,说不定他会想起来。”夏季雩提出建议。

  “不用了!”解萣珸急着叫道,一想起伟震泠为头痛所苦的模样,她的心揪疼了。

  夏季雩气馁的垂下双肩,斜睨着她,“解子,我发现你真很‘卒子’耶。”

  “我又没说过我不是,我是‘卒子’可以了吧!”解萣珸微微的抬起下巴,一点也不以为意,爽快的承认。

  两人互睨了片刻,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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