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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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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家的贸易进出口生意做得大,他是“欧氏企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然他志不在商场的厮杀,一心向往当个兽医。与父亲几经长谈,终于同意他独自创业,今日为报故友恩情,爸打算反悔初衷,拿收回他的事业自主权牵制他? “爸是恳求你替爸妈偿还无以回报的救命之恩。别以为爸偏袒孟恩或季凯,实在是他们一个有论及婚嫁的女友,一个年纪还小,均不适合帮爸这个忙。” 很有默契的,侥幸成为局外人的两人继续保持缄默,此时此刻,他们没立场发表意见,否则难保不幸被钦点当新郎的兄弟不会一人赏他们一脚。 欧仲擎烦躁的踱到窗边,胡乱爬梳头发,“爸叫言叔把女儿嫁给别人,您欠他的恩情改天找机会再还就好了。” “他若找得到人帮忙也不会找上我,再说你是兽医,有一定的耐性,言兄的女儿交给你,我和你妈很放心。”未满十八的女孩想必需要更为耐心的关照。 爸妈是把人家当阿猫阿狗或宠物猪?“我的耐性只限于小动物。” 站起身,欧敬为看向侧脸瞥视窗外的二儿子,“你要爸怎么求你才肯答应?” “是我要求爸别逼我。” “爸跪下求你好不好?” 折煞人的语句丢掷向他,欧仲擎惊心的转过头—— “敬为!” “爸!” “我答应、我答应,爸说什么我都答应。”仓卒的应允紧随他母亲与兄弟的惊喊后急切落下,及时阻止那执意跪地的双膝…… 深秋的夜,宜人而清凉。 欧仲擎的心头却恍如有把火,随著他住处卧房梳妆镜上的大红喜字,往他胸口蔓延。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距离他情非得已答应父亲娶妻报恩那日,不过六天的时间,他便匆促草率的当了新郎——一个没有隆重婚礼,心不甘、情不愿的新郎;一个莫名其妙就多个新娘的…… 双眸猛然于镜中望见一张陌生娇颜,英挺浓眉微微挑起,遂又对望凝视。 她就是这六天来,自己一直排斥相见,甚至在教堂与回家路上,赌气刻意不与她正面相对的“新娘”? 及肩的半长发,清雅细致的五官,一袭淡绿碎花合身洋装,将她清灵纯净的气息巧妙的烘托出来。 说她是个清秀佳人不为过,但她美不美、清不清秀和他无关,为何他得被迫与她有所瓜葛? “为什么在教堂你不开口说你不愿意嫁给我?” 猝然抛落的埋怨语句,震醒言芷若失神凝望镜中温文清俊面庞的心神。颊上微染红云,她疾速撇移与他在镜中相对的视线,眼睫轻垂的道:“你不也没开口说你不愿意娶我。” 颀长身子霍地转身面向她,“我要是能说,今天被逼著进教堂的不会是我。”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大逆不道的让父亲下跪求他!原本他尚抱著丝希望,以为新娘会反对嫁他,岂料在教堂她同样半声不吭,沉默以对。 逼?他用了好严重的字眼。螓首恍然抬向他。 爸骗她!说什么欧家很乐意答应这件婚事,说新郎在圣坛前不说话是因为别扭……“原来你是被逼的。”只因爸曾救过他父母,他才被逼著以自身的婚约相还? “别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当今天的新娘。”他不信。 是呀,要不是她和父亲无意间于街头遇见一位主动叫住她的算命师,直言她必须在十八岁前结婚,才能化解早夭的劫难,她又劝服不了父亲别相信这荒诞的无稽之谈,她想她不会这么早当新娘。可是…… 望进他逼视的如墨黑瞳,她咽下梗在喉间的千言万语,低细淡答,“我拗不过我爸的坚持。” “难道你没其他人可嫁?”为何被迫放弃自由单身娶她的,非得是他?! 这算不算一种羞辱?好似她厚颜无耻的硬赖上他。 嘴角轻微牵扯,她的视线缓缓垂降,“说的也是,像我这种被卜算出早死命运的人,是该随便找个路人嫁,或者不必理会算命师的唬人鬼话,反正即便我真活不过十八也是我的命,不干任何人的事,更与你无关。” 莫名的,欧仲擎胸口像被什么扎刺著,紧紧一揪。她的存活确实与他无关,可她自嘲的言语、牵强的微笑,为何竟像灼人的火苗煨烫得令他心口发疼? “我明天就去偷男人。”清清脆脆的声音陡地掷向他。 错愕惊怔住,他唯恐听错的回问:“你说什么?你要去偷、男、人?” 再次仰望他的小脸上多了顽强的倔强。“你是身不由己、相当委屈的娶我不是吗?只要我去偷男人,你便有理由可以提出离婚申请,我们将不再有瓜葛,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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