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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不是!我是想……喔!我在外头吹风,身上都冷了,不适合暖被。”

  越逗他越觉有趣。“那你舒活筋骨,练功好了!”

  “练功?”他眼睛就快凸出。“不用了吧!”开玩笑,这时练功,气血奔腾逆冲,他非残即伤。师姊这摆明是整他嘛!

  “师姊……”他支吾其词,想是该告饶了。“你明知道……”他怕她身子受不住激情,也怕她不小心怀孕,她的状况还不适合为人母哪!

  “我知道!”她柔笑。“你是替我想。”就是这样才令她感动。

  “过来吧!”她招手。“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有趣,竟变成她要给保证了!

  见他移动缓慢,她忍俊不住,“快过来啊!”频频招手。“我有话对你说。”

  她方才下的决定,一定要同他说。

  “喔!”他躺下,不敢像刚刚那样亲呢放肆。

  她附上他耳畔,小小声他说:“等我身子好了……”红潮在她脸上漫开。

  “咱们生个娃儿,像我这般聪明,跟你一样好看。”她的笑,洋溢幸福。

  这是……沈寒天不敢置信,翻身看着她的笑,心头饱涨难以言喻的感动,紧搂住她。“师姊……”此生再无所求,再无所求!

  他轻吻她的面颊。“咱的孩子,像我这样,也是聪明,像你那样,也是好看。”

  她娇嗔:“不要脸,自己赞自己。”抱着他,却是再不想放手。

  “我说的是实话。我若不聪明,怎么会选你?你若不好看,我怎么会移不开眼?”他要学着,把喜欢她的话说出口,叫她每天都开开心心。

  “胡扯!”她的头埋入他胸口,落上深深的笑意。

  翌日一早,沈寒天起身为绿袖煎药,药煎好端到她房里,却不见她人影。

  “师姊!”他高声叫着。

  她应答:“在爹房里呢!”

  他端药,快步移往师父房间。“真的?!”他知道绿袖对师父房间一直存有心结。听说那时绿袖下山买药,回来时,师父躺在地上已经断气。她没说,可沈寒天了解,她心中责怪自己看护不周,此后再少踏人这里。

  没想到一入门,便看她手持扫帚,“你在扫地?”

  他把碗放在桌上,桌面已经抹干净。

  “药好了?!”绿袖一手端起碗正要喝,却让沈寒天给接过。“等一下,你手脏哪,还是我喂你。”

  “喔。”绿袖放下扫帚,由着沈寒天喂药,药温刚好入喉。

  她喝完后,沈寒天拾起扫帚。“师姊!这儿灰尘重,你先出去吧!”

  之前,他在等绿袖自己打开心结,所以没来这儿整理,现在,是他该来清理的时候了。

  “这……”绿袖揉揉鼻。“也好,让你尽尽孝心。”明明是自己懒,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还要说成是对他的恩赐。

  “好……”沈寒天丢给她一个白眼。“嗯哼!”绿袖掷回一声警告,无奈下,他挤出笑容,深深一鞠躬,“感谢师姊成全!”真个卑躬屈膝。

  绿袖挂着浅笑,缓步走出房门。刚刚弄得一身脏,现在可得好好梳洗梳洗,才刚擦好脸,就听到沈寒天叫她,只得应声:“来了!”毛巾随手晾上。

  “什么事啊?”打从门外便瞧见,沈寒天两手伸得远远地,揪着张泛黄的纸,一抖动,灰尘四散。

  “你这是从哪个壁角挖出来的。”她以袖掩鼻,等尘埃落定才靠近。

  “书柜下找着的,是师父留给你的。”沈寒天把纸摊在桌上。“看了两行,像是病危时写的遗书!”泛黄的纸上还残着几滴褐点,形似血渍。

  “遗书?!”眉头微皱,绿袖来到沉寒无旁边,等他拉开椅子,坐定思忖。

  “我发现爹时,桌上好象……好象是有摆上笔墨……是他那时写的吗?”她原想把纸挪近,却在快靠到纸张时,顿了半晌。

  沈寒天替她移过去,俊脸不住汕笑。“懒人!”

  “我的手好不容易洗干净嘛!”绿袖状甚无辜,目光盯在纸上。“会不会是那时叫风给吹落……算了,这也不重要,还是看信吧!”

  其上写着:“袖儿,见此信时,爹或已辞世。莫难过,你娘往生后,爹爹了无生趣,若非挂汝,早该与她相聚。恶疾突发,诸事未及交代。心所牵记,唯儿而已!彤儿与你,世传宿疾,恐我担忧,才费心隐瞒。然共枕之人,骨肉至亲,攸关生死之事,爹焉会不知?只不忍道破尔!十数载研读,爹已有诊治之法,虽难实行,或可一搏……其中种种复杂,片刻难以言尽。本当找寒天商议,奈何时不我予,终究无缘与他再见。多年所察,寒天确为佳婿,不枉爹救他初衷,将你终身托他,爹可放心……”

  “咦!”沈寒天看着绿袖。“师父这么说,难道早就有意将你许配给我?”

  “这不重要嘛!”绿袖继续往下看。

  沈寒天大手一遮。“怎么不重要,看你这样子,明明早就知道了……喔!我晓得了,你那时说我有未婚妻,就是……”她瞒他,瞒得好惨。

  “就是怎样?”绿袖试着扳开他的手。

  可沈寒天硬不离手。“你先告诉我,为啥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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