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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真没想到,大嫂是这样一个美人。”一名堂主直勾勾地瞧着任蝶衣。“喷喷喷……真是如花似玉呢!”只差口水没有淌下来。

  任蝶衣别过头去,下巴却让姜玄略带油腻的手给托住。“恶!”她干呕一声,恶心到说不出话来。她一生从没如此狼狈,全身穴道彼封,有如玩偶一般,任人摆布,还被人硬生生给架上婚礼。

  “美人……喔!不对,该说是娘子。”姜玄嘿嘿嘿地笑起来。“你别害羞——”使了些力气,转过她的脸,对上那双凛冽冷然的美目。“不用这么急着看我,进了洞房之后,我还不什么都让你看!”姜玄逼了过来,浊重的气息喷向任蝶衣。

  “呸!”任蝶衣朝着他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你这臭女人!”姜玄一巴掌打了过去,半空中却被人截了。

  “大哥,别生气——”那人邪邪地笑着。“大嫂脾气不好,可以教嘛!女人都一个样,您在床上好好‘教教’,保证以后她都服服贴贴的。”

  “好主意!好主意”姜玄笑了起来,一只手在任蝶衣细致的脸上游移着。

  任蝶衣闭上眼睛,忍住反胃欲呕的感觉。

  “哈哈哈……”众人跟着大笑。

  忽地一名身上带伤的部下,连滚带爬地进了厅堂中。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有一对男女闯了进来”我呸!两个人,杀了不就成了!“姜玄冷哼道。

  “是那一天……那个男的!”原来这个人,便是当天扮成混混的一个。

  任蝶衣唇畔绽出朵笑,熟悉的身影映人眼帘。

  此时,沈寒天和绿袖已杀到里面来,剑光起落间,一些部众惨叫连连,不过仍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地拥向两人。

  绿袖侧身躲过一击,朗声道:“寒天,今夜此处好热闹。”

  沈寒天一手持剑击发,一面高喊:“喔!原来是娶亲。”

  绿袖一剑闪开对方的攻势,嘟嘴嚷着:“怎么不见喜帖发?”

  沈寒天探头看着姜玄,夸张地大叫:“唉哟!一看新郎我的妈!”

  两人在刀光剑阵中穿梭,不断谈笑,视众人为无物。

  绿袖踢开挡住视线的人,面露赞叹。“美丽新娘是朵花。”

  沈寒天撩剑扳倒敌人,杀出一条信道,吁了口气。“可叹新郎像颗瓜。”

  绿袖反手一剑,抵开从背后而来的偷袭。“好花若是嫁了瓜!”

  沈寒天横剑砍了数下,摇头叹道:“今后人生黑鸦鸦!”

  “找死!”姜玄脸色发青,击发数枚“勾魂镖”,好几名部下遭了池鱼之殃,不断发出哀叫,沈寒天和绿袖施展轻功,踏踩着“无忌门”门人的头顶。“寒天,咱们就……”

  两人以迅雷之速,直逼姜玄的方向,他们气势惊人,坐在这一桌的人,本能退了一下,露出个空隙,两人同时笑道:“摘了瓜,救了花,且看新娘笑哈哈!”

  他们手法惊人,一人一边扯出任蝶衣。两人默契之好,竟然像是一个人用两手抱住她,只在眨眼的缝儿,三道人影安稳地落在门口。

  沈寒天放下任蝶衣,拂开额前的发丝。“任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收剑之际,不忘保持迷人的笑容。

  “呜!呜!”任蝶衣想开口说话,无奈穴道被点。话难出口。

  沈寒天顺手解了她的哑穴。“这样对待姑娘家,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姜玄暴喝一声。“七星天,上!”

  七个堂主功夫虽属二流,不过阵法摆开,倒还是有模有样,滴水不露,沈寒天和绿袖被围在里面,一时也没讨到便宜。

  不过两个人,一刚一柔,一快一慢,一攻一守,同舟共济,剑势自成一体,剑法连绵不绝,变化无穷,相形之下,七星阵貌似花悄,实则益形困窘,渐渐落了下风。

  看了会儿,绿袖摸出其中的奥妙。“寒天,左攻天权,右破天机。”

  几个人大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瞧出路数,阵法自乱,沈寒天得空,发了数道剑气,只见剑光闪烁,妙不可言,七人应声散开,“啊!”一个不差,每人弃剑哀嚎,同时捂着右手掌上方三寸的伤口。

  “你是‘玉面神剑’沈寒天?!”姜玄大叫。

  “终于认出少爷了。”沈寒天傲然一笑。“再替你长点见识,方纔那一招就叫做‘星沉海底’。”

  姜玄擦着汗。“四霸天——再上!”

  绿袖忽地一笑。“寒天,我累了。”

  眨跟瞬间,两人交换了眼底的笑意。“那我们不要玩了!”

  沈寒天侧身,捱靠向绿袖,绿袖身子一低,他顺势滑上她的背部,红绿相接的服色,一时竟造成红花盛开的错觉,在场的人,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着,可谁都还来不及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沈寒天已经幻为一道道的红影,从自己的身边拂过,步法之快,就像红花散落,化成数瓣,翩然缤纷。

  顺着红影内力的牵引,绿衣跟着舞转旋动,带出晶光点点,恰似露珠莹亮。

  “啊!”这六个人还在惊奇之中,口里就被塞进晶亮的珠子,跟着一股幽香没入喉间。

  情势逆转,只在弹指之间,可任蝶衣脸上却无大多惊讶的表情。

  她方才便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攻势虽然凶狠,可迟早会输的,输在“红花绿叶”绝佳的默契之下。

  她见过无数高手,可这么好的默契,她却从来不曾看过。

  眨动浓密的睫毛,任蝶衣两剪秋水流荡,莫名的心思暗流浮动。

  “嗯!”吞进异物的六个人,拚命地想呕出。“这是什么?你究竟给我们吃了什么?”说话的人,脸上冷汗涔涔,瞳孔睁大,说不出的惊惧。

  方纔他使了劲地想吐,可喉间涌上的香味,却益发浓郁柔绵,看来此药毒性之奇,怕是他生平未见。

  绿袖嫣然笑道:“堂主以为这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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