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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不要!”风乔环住他,他身上一片暧热,她不想放手。“你又要去好久。”她好累,又开始耍赖。

  “我这次不会去很久了。”他心头有愧。“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耽搁这么久的,留你一个人招惊受寒。”

  “那不怪你,是我自己惹来的。”风乔唇边浮上一抹笑。

  “这是我的错,怎么会说是你自己惹来?”他不解,怕她是烧昏了。

  “我是存心不良,遭天谴了!”她说得更加莫名其妙。“你抓的那只兔子死了吗?”

  “还没。”他解下包袱,拎了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兔子四肢挣扎,一对黑珍珠似的眼瞳骨碌碌地看着民乔;日天探出另只手,抚稳躁动不安的兔子。

  风乔轻笑。“小东西。”伸手抚摸他一身的毛茸茸。“它方才也是这么看你吧。”她自言自语。“它这么看,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很难下手。方纔你一定是在挣扎,要不要把它带回来,才会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吧?”

  “我已经决定,等会儿替它念段往生的咒语经文,助它解脱。若杀了它,有什么因果,也该是我来背负。”日天说得极是认真。

  他的话惹来风乔一阵吃笑。

  这个男人啊!这世上她再也寻不到了。遇到了,是天幸哪!

  “放了他吧!”倚着日天,她把兔子接在怀中轻抚。

  “什么?你不是要吃吗?”他是了解她,可无法察觉她细腻复杂的女儿心思。

  风乔半起身,把兔子放在地上。“你能为我抓了它,我自然该为你放了它。”侧过身,嫣然而笑,凤眸款款端视日天,火光照着玉颜,明妍中凝露出娇媚。

  这是日天不曾见过的风乔,那一刻,只为他而娇媚的风乔。

  “如果……”他低言。

  风乔盼他,等他开口,只见他胸前起伏,嘎声道:“我去取水。”

  他急需要救火解热,风乔的凝盼,叫他身上如着了火似的干热。

  “等……”她倾身,又扑抓到一手空荡。他如风般的遁逃,竟让她来不及揪住。两手落地,头又晕眩,她失衡的身子颓瘫在地上。

  风乔做了场噩梦,被人丢到冰窖里,全身发冷。

  偏生喉咙似让人给丢了块热炭似的,灼炙疼痛得难受。“嗯……”

  不知是谁倾注了清泉玉液,细细缓缓的水流,竟让那块黏着喉头的热炭滑落。“嗯……日天……”她喊出他的名字,那个只要她有难时,便会想起的名字。

  “我在这里。”那焦急的呼唤,远远近近,可她听得真切。

  “日天——”她冲开眼帘的阻隔,娉然一笑。“真的是你……”纤手抚上俊容,勾画着。“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不是做梦。”见她醒来,他才松下心中大石。“还有一口水,喝了吧!”日天再度端扶起她,确定不会让她呛到,才喂她喝水。

  见风乔啧啧喝着,他终于露出笑容。“慢慢喝,喝完我再去取水。”

  她连忙揪住他,“不要。”她似娇似嗔,粉颊上的红晕,艳艳然媚神惑鬼,勾魂摄魄。“我好冷耶。”这是真的,她需要温暖哪!

  “你走了,我会冷死的。”她攀附住他,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喉头一阵紧缩,他咽下口水,聚回震荡的神魂。“不喝水的话,你身上的风邪是无法逼出的。”

  “我不管。”她从他手中拿走以竹筒权充的杯子。“天要叫我死在你怀里,也强过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冷死在这儿。”

  “别胡思乱想了。”他温言哄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哪来胡思乱想,她现在根本没法思考,只凭脆弱的本能反应。

  风乔丢掉杯子,两手紧紧环住他。“那……要是我马上就死了呢?”她现在已不是平日飞扬的风掌柜,她只是个生病的女娃儿。

  “如果我马上就死了,你只能为我诵经了。”她挨靠着他,贪求更多的温暖。

  他低叱。“胡说。”她这样叫他紧张得失去所有的自持修为。

  “我没胡说!我心术不正,要同菩萨抢男人,说不定菩萨动怒,差了阎王,派了鬼卒要抓了我去。”她身上不停地发着冷。“日天,我好冷,你抱我哪!”

  风乔在他怀里摩蹭,让他不安又焦虑,他不能丢下她,却也不能占她便宜。“你不要乱动,我帮你添火。”

  “你身上比较温暖。”她坚持。

  “你昏了头,现在说的话不算数的。”他试图说服自己别动摇了心志。

  “我没有昏头,我若昏头,怎么会想法子,从菩萨手里把你抢过来呢?”

  她水媚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刚刚叫你去打猎,不是因为肚子饿,而是因为想设计你,叫你抓回来后,想法子杀生甚至吃荤。”

  “你何必呢?”他没有愠怒,可十分不解。

  “因为我讨厌你清心寡欲、超尘绝俗的样子。我是贪财俗人,你却是弃世高人,我们离好远哪。”她抱着他,不愿松手。

  他一时无言,不确定她对他是否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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