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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知道了,大哥。”他又瞅了公孙柔一眼,心中暗叹口气。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俩,可是相府刚刚传来急讯,说是公孙种突染重症,群医束手无策,希望能见公孙柔一面。

  “等等。”或许是察觉出异样,公孙柔凝望着段钰天,开口道,“段大哥,你就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段钰天很想拒绝,不希望在这时为了其他事分神,可是,在公孙柔深深的目光讲求下,他只好点头应允。“永新,你说吧!”

  像得到莫大的特赦令,段永新赶紧说:“是这样的,刚刚相府派人快马加鞭来传讯,说是公孙大人突染重症,可能——”

  “什么?!我爹他生病了?怎么会呢?他老人家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染病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柔顿时泪如雨下,惊慌得不知所措。

  “柔儿,你先不要急。”段钰天柔声安抚着,她每一滴泪都像落在他心头,凿穿他的五脏六腑。

  “我怎么能不急呢?你没听永新大哥说我爹他……他可能……可能……天哪!一定是我!一定是我离家出走所引起的,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

  眼看她自责不已,段钰天既心疼又不舍,忍不住揽她入怀,柔声安慰她,“柔儿,这不是你的错。”

  她抬起满布泪痕的脸,哭着说:“段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毫无犹豫,段钰天拦腰抱起她。“走,我带你回家。”

  公孙柔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怔住,随即埋头在他怀中抽泣着。“嗯,我要回家……段大哥,带我回家,我要回去见爹。”

  段钰天被她哭得心都绞成一团,抱着公孙柔,他施展轻功纵身跃起,以最快的速度朝马厩而去。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以最快的速度策马送公孙柔回家。

  “爹、爹,您怎么样了?”才刚踏进公孙种所居住的院落,人都还没见到,公孙柔就闻到阵阵浓烈的药草味。

  “柔儿,你终于回来了。”贾氏一看到她,马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迎了上来。

  “爹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娘这么难过,公孙柔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

  在赶回家的途中,她不知道在段钰天怀中哭了多少回,就算爹不顾她的意愿,坚持要她嫁给方引才那登徒子,可是在她心目中,他永远是她唯一的爹。

  贾氏边抹泪,边说:“还不是为了你的婚事。”

  果然……

  她的泪水又掉了下来。“爹果然是因为我才生病,看来我是错了。”

  “不,错的不是你,是爹……”内室传来公孙种虚弱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猛咳。

  “爹。”公孙柔急忙走进去,看到床上的公孙种双目凹陷、脸颊瘦黄,完全不似以前那个意气风发、威严慑人的宰相,一颗颗的泪水成串落下。

  “爹,柔儿对不起您,柔儿知错了,爹……”

  “别再说了,柔儿。”公孙种又是一阵剧咳,忙伸手唤贾氏过来扶他坐起。

  这让公孙柔又看得好难过。爹的身子骨向来极硬朗,如今却连起身都要人帮忙

  公孙种低声在贾氏耳边说:“夫人,你告诉柔儿……”他的气息显得很微弱,本想自己开口向公孙柔说明,却怎么也提不起气来,浮肿的眼皮子掀了掀,最后只呼出口气,靠在贾氏为他铺好的软垫上直喘。

  公孙柔看得心好痛,自责不已,“爹……柔儿真的知错了。”

  公孙种闭着眼摇摇头,手虚弱地推了推贾氏,催促她说明事情原委。

  贾氏这才垂泪说:“柔儿,你听娘说……”

  原来,当日在公孙柔离家出走后没多久,陈员外就和他的千金找上门来,当时,陈员外的千金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公孙种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已经够让爱面子的他倍觉难堪了。接下来,京城里又陆续传出方引才勾引良家妇女的丑事,这些都多少传进公孙种耳中。

  当时,公孙种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没想到有回上酒馆,听闻楼下有对男女正高声调笑,仔细一瞧,竟是方引才和一名女子亲热地打情骂俏,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公孙种休掉的小妾芙蓉。

  “……这还不打紧,他们所说的话隐隐约约传来,就算没指名道姓,也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没用的男人’是谁。”贾氏气愤难平,怎么也没想到芙蓉被休了之后,竟如此快便勾搭上方引才。

  公孙种自嘲地扬起唇角,像是要故作潇洒,却还是禁不住情绪上的激动,先是轻咳,继而是阵阵愈来愈剧烈的咳嗽。

  “爹……”

  “柔儿,爹不该妄自定下这门亲事的,咳……咳咳……”真正说起来,他是怒急攻心,以至于演变成现今的状况,可以说和公孙柔逃婚的事没有关系。

  “爹,不要再说了,柔儿知道,柔儿全都知道。”眼看公孙种脸色发青转白,出气多、入气少,公孙柔再顾不得其他,惊叫:“段大哥、段大哥——”

  本来留在外头等候的段钰天一听,马上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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