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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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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她这一嚷,明知她是因酒醉而发出呓语,却因为太在乎,而不假思索地将呓语当真。 想想,段钰天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你真的希望我早点出现?” 公孙柔紧紧拽着他的衣襟,眼底都是泪,无限埋怨地看着他。“当然是啊!在我的心里,你虽不是顶好,可至少是个好人、是个君子,但那姓方的混蛋根本不配当人,我讨厌他,我一定要告诉爹!” 虽不是顶好……这话让段钰天愣住,心中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时,又瞧见她伸出手,两眼直盯着自己的手背。 看她像是失了神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声唤她,“柔儿?” 她却是动也不动,半晌,突然牙一咬,像在搓洗什么脏东西似的,使劲地用衣袖搓着自己的手背,虽然段钰天赶紧阻止了她,但她娇嫩的肌肤哪禁得起如此用力,已是又红又肿。 “柔儿,你在做什么?”他看了很是心疼。 她斜瞪他一眼,接着,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目光变得涣散,双眼微垂,但又勉力撑开。 “当然是把所有的痕迹都擦掉……我讨厌他啦!还是你好……比较喜欢你……”说完,她浓密的羽睫垂下,只剩下均匀而规律的呼吸声。 不过,她那句“比较喜欢你”,让段钰天为之心悸不已,望着她沉睡的娇憨俏颜,他真恨不得能早一日拥有她。 在此同时,他对方引才也有了更进一步的打算。 公孙柔这一昏睡,醒来已是隔天,她头痛欲裂,在小青的伺候下喝了些清粥,感觉好多了,然后又躺下歇息。 没多久,她像想起了什么,起身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人影发呆,渐渐地,昨日所发生的一幕幕历历在目,尤其是方引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几乎是立即挽起衣袖,毫不犹豫地伸入洗手盆中使劲搓洗着,娇嫩的肌肤立时红肿一片,但她仍继续搓揉,并用手绢不停擦拭,彷佛上头沾了什么污秽之物似的。 突然,她的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是他! 公孙柔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段钰天。 昨日,他的挺身相护,她记忆犹新,心中虽然感动,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就是不愿他看到那令人作呕、难堪的一幕。 因此,她没有回头,却是下意识拉低衣袖,掩饰红肿的手背,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段钰天何尝不明白她的倔强,他轻笑,故作轻松地说:“如果我说,我是关心你、放心不下你,你相信吗?”他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 公孙柔心中一震。“你在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你不放心的?”她只当他是信口胡诌。 “喔,是吗?”他故意拖长尾音。早知道她不会相信,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能让她再次开心地笑。 所以,他又故意说:“唉,也不知道是哪一只母猴子,那日爱玩爬上了树,却又下不来,最后还是靠在下这么伸手一捞,她的尊臀才免于开花。虽然那声谢谢说得不情不愿,但在下可是牢牢记在心上。” 母猴子?!听到他又提及这件事,公孙柔猛回过身抗议:“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不是母猴子,而且那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受惊,手一滑而掉下树,所以那日的谢谢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你确定?”见她又恢复了生气,段钰天莞尔,心想,他就是喜欢她这般心思单纯的女子吧。 “当然。”她噘起嘴。 “那救鹰呢?也是多此一举?” 公孙柔一愕,直觉地回说:“那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多此一举,那说谢谢自是理所当然罗?” “那——”想不到他竟然巧妙地用她的话来回堵她,她顿时语塞。 话锋一转,段钰天又故意摇头叹气,“还有啊,不知道是谁,不过是不小心被狗儿舔了一下,就哭丧着脸,完全没看到那狗儿被我打得脸都肿了。曾听闻大漠女子骂人是猪头,用来形容那狗儿,似乎也很恰当,只怕那肿得像猪头的狗儿,好几天都无法出来见人了。” “猪头?!”乍听这新字眼,公孙柔只觉形容得真好,忍不住笑出声。“我哪有哭丧着脸,只是心里头不是很舒服而已。”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开,心中所有的芥蒂好似已不再存在。 “那现在呢?”他含笑瞅着她。 公孙柔笑着摇头。“不会了。” “本来就毋需放在心上,何况,你难道忘了,为了这事,他可是被你吐了一身,万分狼狈,加上肿得像猪头的脸,他所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小呵。” 公孙柔双眸莹莹闪耀着,眼中只剩下他鼓舞人的笑脸,顿时,她想开了,若为了一个无耻之徒的行径,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岂不因小失大。 她笑逐颜开。“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他也笑了,湛然双眸深深瞅着她,像是要望进她心里。 公孙柔的双颊没来由地迅速染上晕红,赶紧撇开目光,再不敢迎视。她低垂双睫,轻声说:“谢谢你。” 在此刻,她心底像有千万头小鹿在乱撞般,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正慢慢扩散开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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