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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望着她羞赧酌红的嫩脸,他不禁坪然心动。

  “放心啦,我是正人君子,何况我也是有品味的人。”他用坏壤的笑来遮掩充塞心田中的强烈震颤。

  “正‘人’君子?有品味的‘人’?有没有搞错呀?”她慢半拍才听出他话里的讥笑。“嘿,你后头的话是在讽刺我喔,你给我记住,晚上我们再来慢慢算,我会列出‘室友’的共宿守则。”

  砰地甩上门,她且跑且叹。

  室友共宿守则?嗳,这算不算“既来之则安之”呢?

  “不准偷听、不准偷看、不准偷偷冒出来、不准……”耿忻娣着那写满一张纸的规定,念到最后,他不满地抗议,“这哪叫共宿守则呀?你当我是贼吗?上帝的十诫都比它宽松多了。”

  “你得搞清楚才谁是室长!”许幼薇仰颈指着自己的小鼻头,志得意满地道。

  女人就是女人,他觉得该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

  “什么叫做‘偷’?我跟你讲过几百次,我并非蓄意,我不过是受到你的约束,但绝对不是采花大盗。”

  “知人知面不知心,条款我是列好了,你要是违规的话,我就……我就……”许幼薇支吾,因为她尚未考虑到此部分。

  “你就怎么样呀?”耿忻挤眉弄眼地捱近。

  “嘿嘿。”许幼薇一阵冷笑,只见她抢过浮在空中的纸,挥笔补上一条——“不准吃我豆腐。”

  “你那哪叫‘豆腐’,应称作‘苹果屑’。”他接着大笑。

  斜睨了他一眼,她又写——“不准藐视我,我讲话的时候不准插嘴。”

  “武则天。”他低声叨念。

  “你说什么?”她咄咄逼“鬼”,跋扈的笔尖几乎要戳进他的鼻孔里。

  “是你自个儿耳背,我连气都没吭。”他飘退一步。

  “算你识趣。”许幼薇哼道,随即忖及这万一哪天把他惹毛了,他会不会露出青面撩牙,就像恐怖剧情片里的那般?

  “放心。”他纵声大笑。“会有青面撩牙的家伙,均是在世间罪大恶极,死手被贬到地底下层的低级鬼专专属,一般的鬼其实长相和人差不多,或者颜色较淡,或者透明,再说我是灵魂,比鬼的阶段要高出许多。”

  “真的?”此种故事不是人人都听得到的,更何况是由鬼国的仁兄亲口直述,许幼薇这厢听得鼓掌叫好。“原来电视和电影都是乱演一通呀!”

  “也不能那么说,毕见没有‘人’逛过‘上面’或‘下面’,所以你不能指控他们欺骗,因为‘死无对证’嘛。”他噱笑。

  “‘上面’

  “我……”耿忻不禁魂荡神迷,大受吸引。

  “喂,你不要一直靠过来二让一具人形从体内穿越的感觉实在不好,许幼薇在他不断地靠近之余,不由得尖声制止。

  “呃?”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她逼到角落,于是赶紧佯作没事地晃到另一边。

  “什么?”她的反应有点接不上。他刚刚是不是想……吻她?

  是的,他刚刚是有吻她的冲动。耿欣在心里头想着,原来受眩惑的不仅仅是他一人。他徐徐勾起唇线地对她说:“‘上面’和‘下面’啊,你不是问我它们长什么样子吗?”

  “喔。”她偏着长睫毛,弄不清乱抨的心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遐思,红着脸,她问着其他待解的疑云,好转移她的想人非非。

  “理论上是只有你看得到我,至于我的视觉则和正常人一样,你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忽然间,他希望他的身体也能和正常人一样,那么他便可以实实在在的碰触到她,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他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此一来他就能有借口一直黏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极端矛盾的想法?

  “哦。”念及只有她看得到他,她竟有独占他的喜悦。怪怪,她近日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神经有些错乱?

  “你这种吃饱睡、睡饱吃的人,哪来什么大压力?”他忍不住出言馍她,心房却洋溢着甜孜孜的膨胀感。

  “嘿……你道我是猪呀?我爱吃是因为工作需要……”她淬地想到适才与他的谈话里,有许多她并没脱口说出,而他却能对答如流,早上的情形也是这样——“你……你……你会读心术?”

  “没那么厉害啦上他摸摸头。

  “那我不是更没隐私?”她勃然变色地拍着桌面。

  “这又不是我规定的,你要怪就去怪立天条的天皇老爷子呀!”真衰,他怎么老是当她的受气包呢?

  “晚安!”她吼着,随即请他吃了一计闭门羹。

  努起嘴,他也随着夜风化得无影无踪。

  习惯与一位全身散发着无穷男性魅力的男鬼共同生活,不知是好是坏?

  习惯每天让他叫起床,也不知是福是祸?

  许幼薇支手枕颊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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