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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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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星月当空,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都不愿再开口说话,怕破坏了这良辰美景,好半晌,她蓦然意识到她对他的依赖,已陷入深不可拔的地步,刚刚她才离开他一会儿,就感到凉气逼人,若是他永远不要她,她不是会冰冻而死? 林月芳在电话中的叮咛接着窜了上来,被妈那么一嘀咕,她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不安感,再次绷僵每根神经。 “不舒服吗?”他窥见她脸上的悒郁,以为她是冷风吹多了,忙用额头去试她的温度。“没发烧嘛!” “我没事。”江琉璃正沉溺在心事上,故被他越来越不避讳的爱意与关怀吓了一跳。 “那……”霍旭青以指轻抚她迅速刷红的娇媚玉腮,知道她必有备注。 爱上如此易碎的琉璃美人,他早就有心里准备,除了爱心以外,耐心和恒心也是相当重要的。 “什么……”软绵绵的嗓音很快地随风飘去。 “我不希望你有事憋着。”霍旭青鼓励地吻着她的手背。 “你真的爱我?”江琉璃仰着两汪水眸问他。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霍旭青每说一句,便送上一吻。 无风不起浪。 这个老掉牙的问题,她不可能在太平天下之际又无端庸人自扰起来,前天是他妈妈忽然出来,这会儿呢?她又听到或看到什么吗? 不会是媒体,他天天都在注意他们的动向,该压下来的新闻他会压了下来了,余的几乎是千篇一律炒冷饭的旧闻,看久了亦差不多该麻痹。 也不会是朋友,他晓得她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他甚至没多此一举嘱咐她,不要把她的行踪住所泄漏,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更不是尉迟雾,她是个懂得分寸的人,何况他曾再三交代过,她不会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那么到底是? “如果……我没有那笔遗产呢?”江琉璃眨着浓密的睫毛,感到杌陧惶恐。 “我爱你和你有没有那笔遗产有啥关系?”要钱他有得是。 “我并不漂亮。”若非妈说的“钱”,江琉璃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也并不英俊呀!”霍旭青耸肩。 “谁说的,你又英俊又潇洒又……”反驳的声浪戛然停止,江琉璃难为情地绞着他的衣角。 她怎可这么不知廉耻地当着异性说那番话?他会不会因而看不起她?哇……好丢脸唷! “谢谢你!”其实女人对他的赞美,他是听到不想听,不过被心爱的女人夸赞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使是他常听的老词,他依然兴高采烈。“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不光是那样,你是真的……”江琉璃本能又要为他辩护,猛地瞥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娇嗔地抡起粉拳捶他。“讨厌啦,你故意逗人家!” “我哪有?”霍旭青喊冤。 两人笑闹片刻后,他蓦地正色看她。“你五官俱在,四肢健全,身体健康,你告诉我,还要什么才算漂亮?” 这些无稽之言不早解决,日后仍会成为他俩之间的阻碍。 “呃……”江琉璃期期艾艾,被他说得有点惭愧。 和许多不幸的人相比,她确实是幸运,尤其他所给予她的保护和宠爱,她简直幸福得无可挑剔。 “看吧!”她嘟嘴钻起牛角尖来了。“我小心眼,不知足,活该让你讨厌。” 霍旭青捧住她的鼓腮帮子,要她盯着他的眼睛。“我从来没说过讨厌你,我不许你这么胡思乱想或看不起自己。” 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杯弓蛇影,妄自菲薄。 “可是……论成熟我没有,论美丽我也只是及格;和雾姐、和水柔,根本比都不能比。”她真的一点自信也没有。 “你认为我会是那种以外表取人的凡夫俗子?”霍旭青失笑,小丫头的别扭说穿了,纯粹是在吃醋。 “我不知道。”江琉璃讷讷地垂着无精打采的小脸。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霍旭青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偏着上身,歪着头,执拗地逼视她宛如琉璃般透亮的黑眸。“我要你永远记住,在我心目中没人比得上你。” “真的?”她在他的灿灿炯瞳中,发现到的是真诚恳挚,是醇厚情深。 “我有必要骗你吗?”霍旭青对她只能用“心疼”二字来形容,她受父母婚姻失败的伤害太重了,重到她草木皆兵,对任何事都会先打上个大问号。 他不怪她,他目前一直在做的就是陪着她成长,协助她建立对自己、对旁人、对情、对爱的信心,如此她方能破茧而出,摆脱绞缠她许久的枷锁。 当然,她有进步;但显然还不够,所以她今天才会又受到外界的影响,出现这样的疑惧。 “我妈她……有没有找过你好多次说要见我?”在这方面,他就瞒着她,试问:“瞒”算不算“骗”? “你的生母希望你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他实话实说,反正迟早闹上法庭或报纸,届时她仍旧会晓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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