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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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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啦?”王佑鑫看著众生哭丧的脸,不禁愣了愣。 难道——手术失败?! 天大的雷霆从脑袋中央劈下,王佑鑫摇著头低喃:“不可能,医生明明说没伤到要害,只需把子弹取出来,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啊。” “听……听……我说……”贺羲平吞了一口唾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霍旭青不管他是不是病人,拳头已经准备妥了。 “死……不了。我……刚刚……要说的……是……死不了!”他不过是直接转述医生当初安慰他的话嘛,因那时他比他们还仓皇失措,甚至忘了自己也是医生,只是他们怎不听完就开始哭了? “什么?不是‘死了’,是‘死不了’?” “你的意思是她没事?” 大家七嘴八舌,等著他进一步的澄清。 “嗯。”他很用力、很用力地猛点头。 “去你的,你这小子把我们吓死了!﹂班杰明和王佑鑫破口便是大骂。 “就是呀,话也不一次讲究,害我们以为……好险,没事,没事。”白舞蓉和花语嫣腿都软了。 “混蛋东西,你差点把我的心脏吓停了。”田老忍不住啐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霍旭青倚在墙上,挥去一头冷汗。 “我……”贺羲平百口莫辩,只好静静地任他们数落,反正他的心绪早进了手术室,伴在水柔的身侧。 *** 水柔松弛佣懒地躺在床上。 从她被推出手术室的这两个星期以来,来自各行各业、各地民众送来的慰问花篮、花束,早就沿著病房,经过走道,一路排到医院的大门。 身边,初次没有手术刀,没有成堆的公文,没有被害人待解剖的尸骨,只有贺羲平那双始终握著她的温暖大手,和他那张随时睁开眼便可见到的纯真憨笑,日子难得这么惬意。 “七圣”的伙伴更是全军到齐,大家轮番上阵来探望她,邵伊恩偕同妻子花季婷从花郁国返来,时焱和当明星的甜心闻晓虹,结束美西的外景拍摄工作。身为音乐家的拓跋刚,也取消欧洲的巡回演出,与他的麻辣老婆黎琪迅速回台。她每天送往迎来,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又剩下她和贺羲平,两人均累得打盹。 蒙眬中,她感到有人在审视她,猛张眼,不禁骇了一跳。“呃?!” 怪地隆咚锵,病房不知何时挤满一堆女人,算一算总共有八人,贺洛芯和贺妙仪也在其中,另外有四张长相雷同的脸孔,水柔大概知道她们是谁了。 “你必定是羲平的大姊吧?”她彬彬谦恭地冲著“八婆”里最年长、最具架式的中年妇人,露出儒雅的柔笑。 “不是,我是羲平他的—妈妈。”贺妈一身改良式旗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当场被她捧得大乐。 “真的?对不起,失礼,失礼。”擒贼先擒王,水柔自然懂得个中的道理。“伯母,你有空一定要教我如何保养。” “呵,呵,小妮子嘴巴真甜。”贺妈心花怒放,哭得合不拢嘴。“没有吓著你吧?我一进门见你们俩睡得正香,因此没敢出声叫你们。” 站在后列的贺洛芯和贺妙仪,欢天喜地朝她比出大拇指。 “不会,没吓著我。”水柔朝她们甜笑,按著摇摇贺羲平的手,他伏在床边打鼾。“羲平,你家人来喽。” 也真难为他了。 这十多日,他几乎寸步不离,根本忘了他本身也受了伤,所以她只好请人把他的病床移到她这间来,不过他通常那是趴在她的床沿睡,因真他说,没有握著她的柔荑,他睡不著。 为了这句话,她足足感动了三天。 “啊?啊?啊?……啊!”贺羲平迷迷糊糊地抬头张望,直到瞥见了家人,这才正式惊醒。 “免崽子,你那是看到娘亲的表情吗?”贺妈一掌掠乱他的鸡窝鬓发。 “妈……姊……你们,你们……怎么全……”贺羲平眨得眼皮都酸了。 “我们当然是专程来看你们的呀。”贺妈是盯著水柔,颇有婆婆看媳妇儿,越看越有趣的意味。“你的伤,现在如何?” “好……好多啦。”贺羲平谢谢母亲的关心。 “谁管你来谁?我问的是你旁边这位标致的姑娘家。”贺妈克他一顿,嘴里还捞捞叨叨地。“真是的,好好的美人,被你害得身上破了好几个大洞,把你卖了入赘,都弥补不了人家的损失。” “伯母言重了,做我们这一行,多少会受点伤,不是羲平害的。”水柔忙不迭地帮他说话。 “还好你不嫌弃。”贺妈从他掌中抢过水柔的手,并数落他。“抓那么紧干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摸。” “伯母……”水柔臊赧她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羞答答地扇呀扇。 “是……是。”贺羲平痴痴地笑著。“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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